岁寒深吸一口气,终于完全投降。“太成功了。”他的声音像嘶吼,已经放弃任何的反抗挣扎,在下一秒钟后他的唇再度回到她的唇上。
这一夜,窗外是飘摇的风雨,风声、雨声被隔绝在外面,斗室之中没有丝毫的灯光,情人们还是能够在黑暗中找到彼此。分不清是谁的呼吸或是喘息,黑暗只是让一切变得更加煽情,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其它的事情被遗忘了,只要这一夜的缠绵,不要多想……
孤独太久的灵魂在渴求,她是不是听见某种绝望的恳求,哀求她去相信、去爱?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她便听见这个外表冷漠的男子内心的呼唤,所以义无反顾的走进他的怀抱。
她明白自己的决定,只带着深浓的爱意与对他的心疼,没有丝毫的后悔。
嫒怜退开一步,勉强虚弱的双脚站立起来。她拿起被边忘在地板上的古剑,无言的还给岁寒。他的眼睛里有火焰,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令她大为痴迷的黑色火焰,冷漠的外衣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足以焚烧两人的激情火炬。
岁寒接过那把沉甸甸的古剑,几乎握不住那沉重的金属。冰冷的刀剑没有嫒怜柔软皮肤的温度,他明白了嫒怜的意思,一瞬间有某种温热的东西涌进他的眼眶,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掳获住般不能呼吸。
她愿意相信他,将自己的生死交在他的手上,然后毫不怀疑的闭上双眼。
嫒怜等待着。这个被众人怀疑、排拒了数年之久的人,是她真心去爱的男人,她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给他全然的信任。
冰凉锋利的刀尖划破衣裳,却精准而小心翼翼的没有伤害到她娇嫩的肌肤,残破的衣裳滑落在她的脚边,嫒怜直到此刻才张开眼晴,毫不犹缘的走进他等待的怀抱中。
她能感觉到他在颤抖。这个从来刚硬坚强的男子居然因为她而不能自己,嫒怜轻柔的微笑,不过这个微笑很快的就消失在他灼热的物中。
她初次的些微恐惧在他的温柔抚触下悄然消失,激情的漩涡将两人卷入。就这么缠绵到地老天荒,彷佛身外的种种都不再重要,这一夜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等待了好久,漂泊的灵魂寻觅到温暖的依归,找到命中注定的爱侣,安置受过伤的心灵。窗外是烟雨蒙蒙,窗内是春意浓浓,温柔的情话呢喃整夜不曾停歇,那些情人耳畔的私密盟誓正在低语着,直到永远……
※※※
缠绵尽夜,一直到黎明时分两人方才入睡。休息了几个小时的嫒怜悄悄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里着被单,睡在岁寒的床上。这张双人床正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柔软,不过她的身体此刻却酸痛不堪,就像是被压土机辗过一样,而嫒怜心里也清楚,这些酸痛的起因就是昨晚的“剧烈运动”。
她的脸红扑扑的,回想起昨夜的缠绵,虽然有些羞怯,但仍然掩不住心中满溢的甜蜜。
她撑起身子,意外的发现岁寒不在房里。
抱住床单,她困难的下了床,床单在她身后拖得长长的,像是新娘礼服。地板上是散落的衣服,那把用来划开她衣裳的古剑,如今正安静的躺在地板上。窗外风停雨歇,整个房间静悄悄的。
嫒怜颈后的汗毛竖了起来,她敏感的发觉不对劲,试着喊几声岁寒的名字,却发现没有人响应她,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像是只有她一个人。
书桌上留着一张字条,用纸镇压好,嫒怜慢慢走到书桌旁,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悄然涌现。
深吸一口气,她拿开纸镇,阅读上面的留言。
留言很简单,力透纸背的字迹却狂乱而破碎。
离开我。
字条自她手中滑落,她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猛然间一阵刺骨的冰冷向她侵袭过来,昨夜的浓情蜜意,在此刻被这张字条打得上零八落。
岁寒拒绝了她,也拒绝了他自己。
※※※
夏季的台东吹拂着属于海洋的风,属于南国的夏天,到处都可以见到结着果子的果树,空气中带着咸咸的海洋气息,海的一旁就是高耸的山峦,深蓝色的海洋与翠绿色的高山,形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阳光毒辣的中午,嫒怜从机场出来后立刻跳上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她欲前往的地址。
她的目的地是一个偏僻的城镇,因为邻近观光胜地三仙台而闻名,是她好不容易才查出来的地点,也是岁寒藏身之处。
一个多礼拜前,一夜缠绵之后,岁寒只留下简短的字条就消失了,任凭嫒怜费尽力气都找不到,彷佛他这个人已经消失在空气中。嫒怜生气又困惑,还有一种深受伤害的无力感,她在心中无数次的问自己,他怎么能?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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