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青觉得,他的大白龙是最厉害的。
而他在,阿青就不会受伤。
阿青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白银不由地无力起来,若是自己有一日不在他身旁呢?
这个假设,阿青没有想过。
别说阿青。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过。
自这一世起,他的确从未离开阿青半步。
就在白银认真回想之际,怀里突然钻进少年单薄的身躯。
“我不会恃宠而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是要成亲的。就算今日我从这里走了进去,可是瞧见你不在身旁,我就会回过身来的。”
阿青认真地说,“大白龙,是最重要的。”
他贪玩,他乱跑,可他也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他又不傻。
阿青翻了个白眼。
但心里也悄悄落下一个隐忧——
大白龙好像很怕自己会单独对上人修,那种害怕……有时候很不可理喻。就像是他曾经看见过自己对上人修后出事的那种……后怕。
对,就是后怕。
这么多年来,阿青从没有问过白眼和天命子那些事。
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他很聪明。
他知道自己问了大白龙会不开心。他想,也许是大白龙没有想好怎么告诉他。
所以,他等。
三百年了,他还是在等。
结果,白眼仍然没有跟他解释。
就连现在,白银还因为这些他根本不知道的某些原因对他发火。
阿青表示:我受不了这委屈。
他想,这大抵是最后一次。
如果下一次,白银再用这样不具名的原因惹他生气。
如果下一次,白银再用这样不具名的原因惹他生气。
那……
他定会追根究底的!
……
“阿青于我来说,也是最重要的。”白银紧紧抱住媳妇的腰。
阿青抬眸,轻哼了一下,在笑。
仿佛,这场争吵就此过去。
但白银啊,他看了自己的媳妇看了三百多年。一举一动都深入他心。
阿青的眼睛总是干干净净,很难看见一点点的复杂。那双眼睛会告诉自己,阿青想要的是什么。
因为白银总在身边的缘故。
阿青想要什么就会说。
眼睛里很少涌现出白银看不懂的什么。
白银想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他想说,媳妇唉,你别这样望着我。
那些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若是告诉阿青……
“我来自一千年后……是为了你而来。”他如果敢这么说,他发誓,他醋坛子的媳妇肯定会问他——
“那你是因为一千年后的阿青,所以才喜欢我的吗?”
这是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
因为,阿青就是阿青。
一千年前,他也是阿青。
区别仅仅在于,阿青没有那段‘我最喜欢族长了’的记忆。
白银沉了沉心。
更可怕的是。
天命子留下的话。
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现在重点是……
要不,就跟媳妇实话实说了呗。
反正他现在在这里,他就是阿青的大白龙啊。
“叔?”
“叔!又傻啦!”少年在他眼前挥着手。
白银蓦地回神,“啊……”
“走了,我们还要去见小结巴呢。我都三百年没有见过小结巴了!”
阿青拉着他的手就往前走。
步伐略快。
白银被他拖着,看着他的背影沉默。
算了……
还是再等等吧。
现在也不是个好时机。
等回族地了再说吧。
白银:今天也是很怂。
……
不提这事,且说白银与阿青这回来赤魔宗,却是正好碰上了‘好时机’。
赤魔宗朝崖阁。
“宗主,此人盗取我宗门秘法——共生之术,证据确凿,宗主不加以惩治,难以服众!”
赤魔宗来人不少,将这个阁楼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宁尘挡在门口,神色冰冷。
戚远阳在一旁帮忙阻拦妄图冲进去的宗门弟子,低喝道:“白思明长老本就是我魔宗长老,共生之法也算不得什么秘法,用了便就是用了。你是哪一峰上的弟子,竟敢带人前来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