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凤淡淡望着他。
守在门外的善若水听闻此言,嘴角讽刺加深,他想,萧祁凌果真退路都算计好了。他早早体会到主人这位兄长可怕的独占欲,当初主人宠幸时,萧祁凌多次想要他性命。这位肃穆威严的惊鸿阁主,实则如鳄鱼一般,静若浮木,一击毙命。
主人与萧祁凌兄弟情深,被那条鳄鱼的眼泪蒙蔽,也是寻常事吧。
善若水并不同情萧冥,他与萧冥也无甚接触,他不在乎这种人。
许久后,他听见萧羽凤冷淡的声音:
“一派胡言。”
善若水透过紧闭门扉瞧了眼灯火通明的内室,他足尖一点,衣袂翩跹,身轻如燕翻上屋顶。
今日恰逢月中,玉盘皎洁。
他面色在清幽月光下愈显苍白,如白瓷般皎洁纤弱。他单手撑头,仰望头顶硕大明月,
前几日善若水在天剑山庄独战群侠,外伤内伤一身,如今,他能感受到碧血灵芝的妖力游走周身,肉体之伤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
他低头看看手心,被碎瓷割开的血肉,早已痊愈。
善若水忽尔一笑。
他垂下纤长睫毛,想,主人并不知道,如今他也成了妖物呢。
主人是蛊身,不人不鬼;他如今成为碧血灵芝的宿主,体内充满妖力,亦是不人不鬼。
同甘共苦,休戚与共,不过如是。
善若水心中觉察到久违的温暖幸福,他如此一想,冷淡面上又忍不住露出微笑。
屋内。
“凤弟,我爱你胜过我自己,我怎会明知你在乎萧冥,而去故意害死他?”萧祁凌急忙辩解,他决不能与凤弟心生芥蒂。
萧羽凤少年早慧,对□□却不太通透。
或许这就是命数,萧冥命中,与他无缘。
他想起萧冥那双执着炙热的眼,赤诚忠心和痴情。
无论是天算还是人谋,萧冥之事,还是令他火大之极!
“无论你如何辩解,他的死你脱不了干系。”萧羽凤冷冷看着萧祁凌,平静许多,隐隐压迫更甚。他嗤笑一声,吩咐,“去拿藤条和板子。”
萧祁凌大惊,他不敢相信望着幼弟,待萧羽凤眸里掠过一丝不耐烦,他惊觉过来,袖中的拳微微握紧,颔首:“好,凤弟,大哥认错,你万不可气坏身子。”
说罢他转身出门,心跳如擂鼓,他自幼养尊处优,哪里受过半点刑罚;凤弟是他的幼弟,幼弟训责兄长……可,可他怎能让凤弟气恼,他最不肯伤害的人就是萧羽凤。
萧祁凌内心羞恨交加,呼吸也急促几分,他不肯吩咐下人,自去取刑具。
书房的小厮以为阁主要教训人,还特地递了一根马鞭。
马鞭是教训畜生的东西,萧祁凌面色更红,不知是恼是怒。他扔掉马鞭,折返回房,颤抖着将手中刑具奉上。
他自我安慰,凤弟只是一时气恼,熬过去就好。萧冥一事若能遮掩过去,挨一顿打也不是大事。
萧羽凤看平素威严的兄长此时如惊弓之鸟,无半分怜惜,他接过刑具,指了墙壁,淡淡吩咐:“面壁,裤子脱了,手缚身后。”
萧祁凌心中掀起轩然大波,可他实在不愿在凤弟气头上还去忤逆他,只得忍下一时之气,还要温声劝着,“好,大哥认罚。”
(过程脑补,大概600字)
好痛。萧祁凌微微蹙眉,藤条比他想象的痛许多。
随后,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痛如约而至,萧羽凤无意问责,只拿藤条毫无章法的狠狠抽他屁股,十分力道,藤条破风而下。
萧祁凌背后手指扣紧,偶尔疼狠了也会叫出声,他只觉整个屁股油煎火烧,痛入骨髓,凤弟的责罚没有尽头,他的屁股却要受不住了。
板子抽了五十下才停,萧祁凌满头大汗,如脱水之鱼,他的嘴唇早被咬烂,□□虽未破未见血,深红高肿,一阵风拂过都能感到火辣辣疼痛。
他支撑力气哑声问:“凤弟,还打麽?”
他虽不愿挨打,可更怕凤弟不消气。
萧羽凤责打了萧祁凌一顿,心中郁气消除大半,另一半是觉天意弄人,让他不堪烦躁。于是,他冷冷嘲讽:“这才打了几下。”
萧祁凌心里一沉。
“以后每日清晨,你捧着刑具过来请罚,五十板子,五十藤条,打到我觉得教训够了为止。”萧羽凤不耐烦吩咐。
萧祁凌本以为这事能很快过去,不料还是个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