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死敌如何成为情人_作者:眼睁睁看着(24)

2019-06-04 眼睁睁看着

  三年前不过是打伤了韩林,父亲几乎是将王和王妃得罪尽了,才保住了自己。

  这三年,洗家有多难过他心中清楚。

  全城的王公酋长,除了林家,再无任何人敢与洗家亲近。

  大梁攻城迫近,断不能因他的事情搅乱瓯越守卫。

  洗显的心事好猜也难猜。

  莫二心思几转,才从对方黯淡的眸子中悟出了什么。

  不禁哑然失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应下的事情,定会办到。”

  隔着昏黄的火光,谁也没有言语。

  突然而来的铜鼓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三声铜鼓,是刑罚司提醒守卫,彻查刑犯,做夜间关门前的最后准备。

  “我该走了,你今夜小心。”莫二的语气不带感情色彩,陈述的语气,让老管家心生不喜,其实对莫二而言,越是重要,越是喜欢隐瞒。

  出了地牢,莫二自始至终是沉默的。

  直到老管家将他送回府中,下车的一瞬:“你让人晚上多加注意。”

  今晚又落雨了。

  毛毛细雨,密如丝线,莫二始终不喜欢雨天,阴云密布总让他觉得不吉利。

  心中的不详之感越发沉重,他又提醒了老管家一遍,让他夜里多加注意,才进的屋。

  回到家,他依旧在不停的思索白子的生机在何处。

  “二王子,奴才打了些热水,你暖暖手脚,也好休息。”小金端着铜盆,盆里的水还冒着白气,手脚麻利地放在莫二面前。

  此时距莫二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时

  夜里的寒气早就浸入了四肢,莫二的手脚冰凉,几乎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小金放下水,替莫二除去鞋袜,莫二也顺从地将脚伸进黄铜盆中。

  被热水一激,血液开始循环之后,又麻又痒。

  莫二受不了这种不上不下的感受,将脚抽了出去,扬起的水花溅在了小金身上。

  顿时弄湿了一片。

  “你将盆先放着吧,待会我收拾就好,你赶紧出去换身衣服,伤风了就不值当了。”见小金准备收拾残局,莫二阻止了他的动作。

  小金愣了一下,诚惶诚恐:“奴才多谢二王子关心。”

  “又不算是什么特别值得讲的事情。”莫二拿起布巾擦干水。

  小金边收拾水盆,边低着头,闷声闷气:“奴才总是要感谢二王子的,一月前的事情,终归究底都是我的错误。我不是解释,但我真是没法子了。连年战乱,父亲叔叔皆死得早,就只剩下我们几个。”

  “你和你姊弟们关系好吗?”莫二和瓯越王的关系不密切,因此不算是有家人,他对家庭总是怀着好奇的。

  小金应该是想到了他的姊弟们,无奈地笑道:“不算好。”

  莫二对家人的概念很模糊,听了小金的话,似笑非笑道:“假设你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他总是能给你惹下各种乱子,那么如果他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会追究吗”

  小金若有所思,沉思了一会,方道:“我五弟就是这样,我天天都要接见告他状的街坊四邻。不过他在怎么不肖无法,也是我弟弟,我自然不会让他不明不白的死掉。”

  “假设他的死亡和你爷爷有关呢?”

  小金有些疑惑,不解地望着莫二。

  莫二:“你会怎么做?”

  小金犹豫了许久,方缓缓道:“公道总是要讨的。”

  “是吗?”

  莫二疑惑地望着窗外,雨已经很大了,虽然看不清,但雨珠拍在窗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难不成这就是瓯越王口中白子的生机吗?

  “帮我把雨披拿来。”莫二的突然吩咐,让小金足足反应了一盏茶的功夫。

  已是三更时分,莫二扯过小金递过来的雨披,穿戴好,便出了门。

  雨远比听到的更大,才走了两步,衣袍的下摆就湿透了。

  路上没有人,黑漆漆的一片,天地在这一瞬间挨得很近,几乎挤到了一起。

  莫二冒着雨赶到了韩相府上。

  因为韩林的死,韩府一片素白,是这漆黑天空唯一的异色。

  莫二敲门,半晌才见一个老汉打开门。

  他没理会看门老汉的询问,直接闯进了那唯一亮着灯的房间。

  摆在厅堂正中间的是韩林的棺材。

  韩相就坐在棺材前面。

  他似乎老了很多。

  见到莫二,反应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木讷着问:“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