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任十洲,让我来做交易如何。”愧天极挥袖将两幅棺材推给江飞渊,却也在同时瞬行到他跟前。
二人面对面而立。
江飞渊仰视身材高大的愧天极,眼生杀意。
“这双眼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美丽,也凄惨。”
强忍着杀了他的冲动,江飞渊咬牙不语,直到冰冷的手附上他的脸颊,厌恶与恨交织着让他张口咬住这只手的大拇指,鲜血的味道令他头晕心痛。
“咬吧,江飞渊,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一个不留,杀了
一直在无眠山等候的八大仙门冲上无眠山时,已经是深更半夜。
“江飞渊!!!”棋路行第一个看见江飞渊,他背对他们立于山顶最高处的参天大树下,左手托着延光宗的三斤帽。
他一声出,同路人迅速过来将江飞渊团团围住,无一人不满脸痛愤。
江飞渊闻声嘴角一挑,扔掉三斤帽,逆风转身,他那张清秀的脸鲜血横流,原本如有清风明月的眼被挖走了,他‘看’着众人,凭借声音判断人数和位置。
“江飞渊!你杀了空烟宗宗主,又将同门制成傀儡,并以无眠山为据地建造魔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倒行逆施,其罪难恕。”有人愤愤喊道。
“我的罪吗?”江飞渊觉得好笑,可又心疼的厉害,一时间哭笑不得,披头散发地微微摇头,“我还什么都没做,人我没杀,也没做傀儡,更没有建立魔教!你们污蔑我污蔑得很爽是吗?他是我叔父,我……”
话到一半,他不想说了,不想做所谓的狡辩,这群人若是相信他,上午的时候就相信他了,怎么会又围上无眠山扬言要杀他?
无助,绝望,痛苦,愤怒,一时间纷纷涌进心里,将仅剩的一点平静和善良冲走。
“狡辩!无眠山就你一人,人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杀的?”
“江飞渊啊,你怎如此给你爹丢脸啊!”
江飞渊听出这是棋路行的声音,现在连他也完全相信那些罪了吧,他江飞渊不仁不义不忠不孝道行逆施,天理难容,罪该万死。
“我的确入魔了,可我没有杀人。”他呢喃着走出一步,又胆怯地缩回树下,退败愧天极与艳十洲后,他的力量也用完了,能站到现在十分不容易,依着树干蹲下,垂头低语,“我眼疼。”
一滴晶莹的泪水滚落在地,炸开成小水滴。
这滴泪在眼眶装了很久,迟迟都没有落下,直到这一刻再也装不了。
“杀了他!人间不需要恶魔,仙道不需要魔者,人渣败类!”
吼叫声逐渐增加,立于前排的棋路行沉痛一下叹:“如此败类,留在人间作何?杀了吧!”
“你们不需要的人交由我接手,你们不想庇佑的人交由我来庇佑,你们遗弃的人交由我心疼,如何?”
富有磁性的嗓音突然响起,似是穿越空间而来,那么的动听。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很是不解此话由谁说了口。
“你们看,江飞渊在做什么?他在用禁术!!!”一位宗主意外看向树下的江飞渊,竟见鬼术初成。
“是百鬼夜行!那……那里有人来!”
“错了,我不是人,我是鬼啊!”语罢,一道红光凌空出现,眨眼间,众人面前立了上百人,除了为首的红衣貌美如花的男子,皆是一溜黑袍人。
“尔等见了我,还不跪下恭迎尊贵的鬼王殿下?”红衣男子悠闲从容地抽一口烟,两眼浅紫,邪魅十足。
“可笑!你这鬼东西……”一中年人怒道。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头发都白了,看样子快死了。”鬼王冷着一张脸怼回去,似是十分不满别人叫他鬼东西。
有人跳出来辩解道:“宗主只是练了一种绝世武功才这样的,鬼东西你乱说什么?”
“哦!这样哦!”鬼王喜怒不形于色,举着烟枪向前一步,“你好像很厉害!我同你切磋切磋。”
鬼王身影一闪,众人还未看清什么,那名辩解的弟子便成了碎末随风而逝。
“我是鬼王不是鬼东西,你们记住了!”鬼王回到原处,面对惊愕的众人得意一笑,“离开的人,我既往不咎,留下来的人,死无全尸。”
一干仙者之辈,自是不愿如此屈服了一只鬼,虽有人离去,却被满山的鬼屠杀,留下来的人同仇敌忾执剑面对。
这时候,江飞渊走出鬼群,面无表情站在鬼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