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玉录_作者:且刀文禾(145)

2019-06-04 且刀文禾

  “呵。。。呵。。。”关郁疼得抽气,嘴巴大张,却教掌刀太监揪住了舌头,一刀下去,舌头也被割了下来。

  关郁软了身子,已然是疼晕过去了。齐妃站起身来,行了,将他扔到乱葬岗去,别死在我这里,藏了地界。”说罢,施施然离去了。

  太监们领命,趁着夜色将关郁弄出了宫,扔到了乱葬岗里。

  其中一个太监道:“哎呦,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要去惹娘娘,这回没命了吧。”

  另一个太监道:“可不是,还吃了这许多苦楚。”

  “唉,只怪你命不好吧。你死了可别怨我们。”

  “唉,这的味道可太难闻了,我们赶紧走吧。哎呦!”说完便摔倒了,他起身一看,竟是被一个尸体绊摔了。“可真倒霉!什么呀,蹭了我一手!”

  “我的天!这尸体的样子,像是染了时疫,你看那脸色,全是疙瘩!”

  摔倒的太监吓得面无人色,“啊?时疫?那可怎么办?我会不会也被染上?”

  “那边有条河,你快去洗洗!”

  “哥哥!回去了可别和人说,否则我小命不保!”

  “放心吧,我不和别人说!”

  摔倒的太监到河边使劲搓洗了手,才回到了齐妃宫中,可不想,这便把时疫带进齐妃宫中了。复命之时,便将时疫传给了齐妃。

  一个转念,骆修岚回到了现实,他大口喘气,捂住自己的双眼,关郁的记忆所带来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自己的母妃,人前人后,竟是两副面孔!皇后的死因,母妃的死因,竟是如此!

  骆修岚喃喃道:“我。。。母妃。。。临终前让舅舅转告我,她的死是你们做的手脚!原来竟是。。。竟是!”

  骆修崇道:“你舅舅一直用你母亲的遗愿蛊惑你谋权夺位,却不想,六哥也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你若是得势了,收益的难道不是他们齐家,难道不是他齐庸和?!那时疫的症状是让人喘不上气来,你仔细想想,你母妃临终前怎还能说话?”

  皇帝闭上眼睛,“你母妃生前难为先皇后,但朕从来都视你为兄弟,并未将你母妃的过错迁怒于你,可你呢?又是如何对待朕的?如何对待你的九弟?”

  骆修岚似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难道这些年心中的恨都是假的?都是被人蛊惑了?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地将皇帝和骆修崇当作了假想敌,埋怨他们和他们的母后害了自己的母妃,却不想真相竟是反过来的!母妃之死竟是自作自受!

  骆修岚再坚持不住,跪倒在地,他已然再听不到周围的声音,耳朵里像是有千万个声音在嘲笑自己愚蠢,最后再挺不住,晕了过去。

  在九卿房外的亲军卫到底没等来上头所说的支援,尽数被傅承瑄带领的督尉司肃杀擒拿,齐庸和仍然躲在九卿房,以左相和一些重要大臣的性命相要挟,不肯投降。他似疯魔了一般叫嚷着:“让皇帝下诏书禅位于六王爷,我便饶了着些人的性命!”

  左相杨敏中不畏生死,怒斥道:“你这个乱臣贼子!休要口出妄言!”

  齐庸和也气急了,转身抽出旁边兵将的佩刀便要砍杀左相,此时,九卿房的门被从外面击碎,傅承瑄站在台阶上,已然搭好了弓箭,瞬间出手,羽箭眨眼间落在齐庸和印堂处,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这样的结局,可终究还是松了手里的刀,倒了下去。

  樊义上前踩住尸体,仔细检查,赵吉川也冲了上来,一把擒住了韩千晟,“韩大人,得罪了!”

  韩千晟吓得面如土色,“你!你休要公报私仇?”

  赵吉川嘴上道:“大人说笑了,我们之间何来的私仇?”心里却说:京营卫可没少受你们亲军卫的气,今日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骆修崇护着皇帝来到了九卿房,见场面已经制住,放下心来,转头去寻傅承瑄,却惊见傅承瑄脖颈上的伤口,刚才射箭时绷开了伤口,此时鲜血已然染红了包裹着的雪白的中衣,看上去甚是骇人!

  骆修崇紧张得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傅承瑄:“瑄弟!”他手止不住地抖起来,慢慢伸向伤口处,眼睛红得吓人。

  傅承瑄看他着急的模样,连忙解释道:“没事的,崇哥,只是样子吓人了些,我好得很。”却在说话时牵扯到伤口,皱紧了眉头。

  骆修崇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对不住傅承瑄,这些朝堂的破烂事都是因为自己,才将他卷进来,他心里难受,一把抱住了傅承瑄。傅承瑄知道他内心纯净,却被迫卷入这种种尘事当中,颇有些心疼,也回抱住他,从他的肩膀看向殿内,才发现包括皇帝在内,所有的大臣亲王全将视线落在了两人身上,自己的父亲更是想看又不忍看的模样,红着脸摇了摇头。傅承瑄也害臊起来,想推开骆修崇,却发现被他抱得死紧,怎样也推不开,只好将脸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