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庭,不可任性!”
段翊庭闭上眼睛,斜斜靠在椅背上,喃喃说道:“我留在王爷身边才最安全,不是么。。。”
骆修岚心头一跳,难道他已经知晓了什么?刚想要问,却将话停在了嘴边,这心思清冷之人好不容易被自己稍稍捂热了些,骆修岚怕自己再多说什么,便又将人推远了。
又过了几日,傅承瑄大好,已然能下地行走,只是肩膀上的伤还需每日换药,自己还打趣地和骆修崇说,幸亏伤的是左肩,不妨碍右手活动,否则吃饭出恭都要人伺候着了。
是夜,一辆马车从太清宫中行出,由亲军卫护送着,奔往禁城。行至半路,突然冒出一伙黑衣人,拦在路中,企图拦截马车!陆凛带着人立刻围住马车,抽出兵刃迎敌,一时间,金戈宝剑互斗起来!这群黑衣人出手果决狠辣,且并不贪战,而是撞开了亲军卫凑成的人墙,直奔马车而去!
按说亲军卫的本事也不是孬的,奈何黑衣人武功实在高强,几个回合之后,护送马车的队伍竟被打得七零八落!待终于有一黑衣人靠近了马车,掀开帘子一看,车中竟空空如也!
领头的大叫:“糟糕!中计了!快回去禀报!”
黑衣人见车中无人,知道上了当,连忙退身而去,陆凛抬手,阻止了想要上前追赶的亲军卫,心中暗道:还是王爷计谋好,让自己带着马车出来招摇一番,其实呼夏早已被暗中送入宫中。
第二日,虽然皇帝不在,大皇子,怡亲王,睿亲王协内阁大臣仍在乾清宫偏殿早朝议事。
兵部尚书上前奏到,滇南再以围剿滇南异族为名,向朝廷要粮草千担,马匹两千,铁器五千柄。话毕,殿中已是一阵骚动。
“滇南王好大的胃口!”左相杨敏中言语犀利,“可吃得下这许多?”
兵部侍郎曹禹接话道:“滇南为大宁守着南大门,难道连些兵饷都要不得?左相大人身居高位多年,恐难以想象战乱之祸!”
傅怀砚出列道:“年初刚按例发了粮草,如何在圣上微恙之时再提要求?不知滇南王是何打算?”
曹禹回道:“傅大人也知是危急时刻,滇南此时怎能放任异族作乱?”
皇后的哥哥苏存孝也站出来,“曹大人好大的本事,难道今日要替皇上做决策吗?”
曹禹冷笑一声,“只要别让外戚做决策便好!”
“你!”苏存孝气得脸色通红,恨不得上前撕了曹禹的嘴。
齐庸和偷偷看了一眼骆修岚,只见他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参与其中,齐庸和也只好闭上眼静观其变。
中书令袁辅杰出来和稀泥:“是否有乱,只凭滇南一面之词确不可信,何不派一名巡疆大吏前去看看再做打算?”
曹禹白了他一眼,“以袁大人之意,这滇南一去要耗上两三个月,等带回来消息,滇南兵将粮草不足,恐怕早被异族攻破,到时中原危矣,到时谁来负这责任?”
几人你来我往,有人同意拨粮草兵将予滇南,有人却视滇南要兵草为作乱之举,朝堂上争吵阵阵,朝臣各抒己见,闹个不休。
“好了,都给朕闭嘴!”突然一道声音从屏风后传出,吓了所有人一跳,曹禹背后汗毛竖起:这,这不是皇帝的声音吗?!
皇帝众人连忙下跪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庸和惊得心简直要跳出胸膛,皇上何时醒了过来?这可把自己的计划全部搅乱了!怪不得骆修岚给出了自己那样的暗示,难道他之前已得到了消息?!
“平身吧!”皇帝落座,脸上还带着病态的苍白,“曹禹,朕从不知道你是这般伶牙俐齿?朕记得年前你还反对给滇南军饷,怎么?现在改了主意?还是你当初锋芒隐藏得太好?!”说完,皇帝一拍桌案,吓得曹禹立刻瘫倒,跪伏堂下。
“皇上明察!臣不敢!”
“朕不在朝时,你胆子可大得很!在座的各位谁不晓得滇南的野心?你却在这里煽动朝野,给他兵马粮草,你知不知道滇南已经集结了十万兵力,对中原虎视眈眈?!”
曹禹在下面抖得筛糠一般,他何尝不知,不过是被滇南买通,趁着皇帝不在能占些便宜便占些便宜。可谁能料到皇帝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醒来!
“来人哪,把他拉下去,好好审审滇南王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
曹禹顿时面无人色,“皇上!皇上恕罪!”还没说完,便被侍卫捂着嘴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