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余怀眉头一皱。
“……你什么意思?”
尹龚柳把扇子展开,慢悠悠地摇了摇。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在当第三国度其统治者吠陀王座下的军师前还报考了医师,现在还有心理咨询师证哦。”
凌余怀忍不住吐槽:“那种事情根本就无关紧要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我没有诊断错误的话,你朋友正缺失了极其重要的记忆,作为朋友,你难道不应该帮忙替他找回么?”
凌余怀沉默片刻,说:“……我当然会帮他找回。”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不行动?难道你是存心不希望他找回过去丢失的记忆吗?原来,所谓的情义不过是嘴上说说啊。”
凌余怀不禁怒道:“少说风凉话!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头绪,我又怎么会不希望?”
“既然你这样焦急,为什么不去找佛教的圣尊者——一恒慈呢?”
凌余怀心里狐疑,皱眉,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尹龚柳摇着扇子,笑吟吟道:“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时候坏事做多了也会突然想起来赎罪,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坏吧?”
对于这些话,凌余怀依旧半信半疑,他冷冷道:“如果其他人这样说,我也许有八分相信,但要是你这样说,我连八分之一都不会相信,易千秋和你结怨已久,关缄默又与你素不相识,我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话?”
扇子掩了半张脸,尹龚柳眼睛眯起,目光灼灼,宛如一只狡诈的老狐狸。
“那么你又凭什么断定易千秋是真与我结怨已久?又凭什么断定你口中的关缄默是真与我素不相识?”
闻言,凌余怀心一抖,好像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庞大阴谋逐渐要浮出水面,这种难以言状的危机感迫使他不禁问:“尹龚柳,你究竟……”
尹龚柳却把扇子一挥,土石飞扬起来,令凌余怀只能掩住双眼,待到尘土散去,空中仅留下一句远去的话。
“这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去问那一恒慈吧,等见到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疑惑不解,都会清晰明了……”
凌余怀在小巷子里看着闭眼的关缄默,回想起尹龚柳临走时留下的话,半响之后,喃喃自语道:“一恒慈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荒芜之年 10瓶,我会继续努力哒*^_^*
☆、佛寺
一望无际的山阶上,一个人一步步缓缓走来,身着白斗篷,宽大的兜帽掩盖了半张脸,令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
雾气散去,传说中的佛寺终于近在眼前,却突然有两个沙弥持着棍从天而降,两棍砰地一声交叉,阻止了身着白斗篷的人的前进。
“来者何人?有何要事?”
那人停住脚步,低声说:“……我来找圣尊者,有事情想要问他。”
“圣尊者是我们佛寺的最高主持,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把你的名字和想问的事留下,若是很重要,我们会帮忙替你转告于他。”
那人沉默片刻,说:“……我要问的事情很重要,必须要立刻并且亲自见到他,请两位放行。”
“我们已经说了,圣尊者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你不肯留下姓名依然坚持到底,真是无礼!难不成是想要硬闯佛寺吗?”
那人伸出手来把盖着的兜帽放下来。
两个沙弥看到面前人的面容,不禁大惊失色。
“你……你是?”
那人冷淡地说:“不过是武林上的一个普通人物,易千秋,现在我可以见圣尊者了吧?”
在一间素雅的禅房里等候着,凌余怀独自站着,他看着墙壁上悬挂着的那眼帘低垂,嘴角眉宇间透露出慈悲、庄严和静穆的画佛,原来烦躁的心情渐渐平缓下来。
却不知道,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映射在一面水镜中被人观察。
三个僧人望着这水镜中映射的情景,各自的脸上都十分严肃,举止之间皆透着华丽之美。
其中一僧人皱眉,说:“虽然曾经也听说过,那传闻中的恶人易千秋的容貌极其俊美,但今日仔细看来,不止是俊美,那眉目和鼻唇简直是像极了那人,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另外一僧人沉思道:“……印光说的没错,世间虽然有许多人容貌很是相似,但像这人这般相似到这种诡异程度却是极其少见,况且我也有听闻这易千秋过去与魔族的尹龚柳有过很多亲密交集,或许……他就是我们一直苦苦寻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