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澹台烟云根本没看到慕容江南眼里的脉脉情意,冷冰冰地丢下两个字,也懒得多说,转身就走了,留下鹤唳山庄的人面面相觑。
慕容江南愣在当场,虽然知道澹台烟云性格冷漠,但这也未免太过什么了吧。
她不知道,澹台烟云回送她来苏州,一来他确实不知道路,二来若说他心中被唤起同情心,那也是因为北堂煦对他说过的那番话,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
天机子
离开了鹤唳山庄的人之后,澹台烟云独自在苏州城内游荡。
苏州不愧为鱼米之乡,繁华异常,城内商业发达,车水马龙,商贾往来,络绎不绝。
但是却没有一样可以触动他。
最后,澹台烟云在一条河边停了下来。
江南的河都显得柔美多情,垂柳画舫,水汽氤氲,澹台烟云立在河畔上,白衣飘飘,容颜绝色,不禁引得路过的人多看几眼。
澹台烟云抬眼望去,就见不远处有一座石桥,桥上刻着三个娟秀的小篆——月子桥。
澹台烟云心里一动,往那月子桥走过去。
经过桥下的时候,忽见一个算命的摊子,摊子边上竖着布条,上面只有一个字——命。
摊子上坐着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因为没有生意,正在看书。
澹台烟云愣在当场,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好一会才走到那摊子前面,扣了扣桌面,唤道:“天爷爷。”
这老者正是武林第一神算天机子。
天机子抬头,看到澹台烟云的一刹那有些错愕,随后了然地笑笑:“你终于来了,坐吧。”
澹台烟云坐了下来:“你还认得我?”
天机子笑:“样子是变了,不过可以猜出来。”
“你知道我会来?”
“这不是特意在这里等你么。”天机子端详了澹台烟云好一阵,终于叹了口气,“孽缘啊,孽缘,果然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这小子,真真是魔障了不成。”
“天爷爷,现在江湖上的人称我为天下第一美人,你知道不?”
“我怎么不知道?就算江湖上的人不这么称呼你,你也是天下第一美人。”天机子捏了捏澹台烟云的下巴,又细细地看了几圈,“真不愧是不老桃花,当初那个样貌普通的小孩子,如今真是一顾倾城的大美人了。”
澹台烟云别扭地拨开老者的手:“你不是说,北堂会爱上天下第一美人么?”
天机子无奈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这傻孩子,就为了这句话,才去了春城受了那不老桃花么?”
澹台烟云低头:“我爱他。”
“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了么?”
“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澹台烟云有些气恼,此时的他不像震惊天下的大英雄,倒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不是说他会爱上天下第一美人么?为什么他不爱我?”
天机子依旧是摇头叹气:“不爱跟不敢爱不能爱是两码子事。”
“什么意思?”澹台烟云不懂。
“你们这两个人都是痴儿,不过一个是把自己的感情看得太清楚,一个却看得太不清楚。本来么,感情这种事,随缘最好,若是太过于强求,最终只能是伤人伤己。”天机子凝望澹台烟云良久,“澹台,爱一个人,固然是想跟他在一起,但若为了跟他在一起而去伤害其他人,那么爱就成了负担跟罪孽,不仅你自己不开心,也会让你爱的人痛苦。”
“爱一个人自然是想和他在一起,怎么反倒成了负担跟罪孽?”
“澹台。”天机子依然是笑,却是万般无奈,“在春城里,你是主人,你想什么做什么都没人可以管你,但是既然来了这天下,很多事就由不得你了。你可以只顾之去爱北堂,不去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但是你要想想北堂的处境,他少年成名,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也有他的朋友亲人,他的顾虑很牵绊比你多得太多,你想跟他一起,无异于要冲破这世间的禁忌。你自然可以不管,北堂却不能啊。”
“你的说法,倒是和星斑有些像,真不愧是从小跟着你长大的丫头。”
天机子眼里一闪,有些笑意:“你见过星斑了?“
澹台烟云点点头:“前段日子在龙门见过,不过她没认出我来。多年不见,她倒是生长得不错,性格也好。”
“那是自然。”天机子不无得意地点头,“是我带大的么。星斑福泽深厚,虽然命途多舛,但也能逢凶化吉。只可惜???”顿了一下,瞟了瞟澹台烟云,“你们这两孩子都一样,情路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