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现场立刻就有人不满地嚷道:“与各大门派争天下,春城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们从来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怕是不懂得道上的规矩吧。”
“砰”的一声,现场一片惊呼,人群纷纷退到一边,就见一个灰衣男子倒在地上,面色酱紫,身下一滩血迹,已经断气。
众人见状大骇,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出的手,是怎么出的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动手的是春城的人,因为这个人正是那个跟春城叫板的人。
风无悔冷冷地说道:“春城不需要知道江湖上的规矩,不过江湖上的人最好打听打听春城的规矩,别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莫愁也扫了现场一眼:“下个月十五是春城的江南别馆落成典礼,到时我们会广发请帖,收到请帖的人请到场饮宴。”语罢也不管众人的反应,与风无悔相携离开了现场,青衫客忙偷偷跟上。
而现场众人,已经说不出话。
北堂煦无奈地扶额,难道春城的人都是这般傲慢无礼,唯我独尊?
但是春城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江湖上?澹台烟云到底想做什么?北堂煦心里满满的疑惑,却想不出所以然。
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实在不适合来这个充满杀戮的江湖。
烟华别馆
当天晚上,青衫客托人捎来口信,告知北堂煦自己和春城的人住在城西的烟华别馆。
北堂煦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一趟,他很清楚目前自己跟澹台烟云的状况最好是不要见面,但是有太多的事他理不出头绪。
江湖上空穴来风的谣传,澹台烟云频频挑衅江湖的举动都让他觉得有很多事正在朝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但是他却一无所知。
也许见了他就会明白了吧。
如果可以见他一面就好了!这个念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从见过天机子之后,他就意识到也许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但是错已铸成,他必须要承担下去,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顾芜芫,更加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但是意志却在不经意间不断动摇,想见他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几次与顾芜芫相处的时候频频失神,连一向温婉如水的顾芜芫都起了疑心。
停止吧,让一切停在这里,他要的不是天下第一美人,而是一个可以跟他白头偕老的人。
北堂煦陷在混乱的思绪中,最终还是决定远离澹台烟云,他实在没有把握,再见到他,自己还能否像以前一样平静。
不如不见吧。
可惜事与愿违,第二天一大早春城月护法月半弯就找上门来。
“北堂公子,城主请你过别馆一叙。”月半弯语气温和,十分礼遇,跟昨天风花二人在飞沙堡的态度完全不同。
北堂煦看着眼前一身月白色衣衫的美貌女子,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月护法,我跟澹台城主的约定已经作废,应该没什么好谈的了,请你跟澹台城主说声抱歉,我还要陪我的未婚妻。”
“此次城主请北堂公子过别馆正是为了顾芜芫姑娘的事。”月半弯脸上没有变化,话语却让北堂煦震了一下,“城主说了,只要北堂公子肯见他一面,他愿意将不老桃花双手奉上。”
北堂煦愣在当场,直勾勾地盯着月半弯双眼,试图分辨她话中的真假。
月半弯回望北堂煦,双目澄澈,不像说谎。
这么说,澹台烟云真的这么说过,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真的只是为了见他一面吗?以他不可一世的性格,恐怕不会只是为了这么简单的目的。
明知道澹台烟云不可能这么简单就送出不老桃花,但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北堂煦想到顾芜芫干枯的手掌,认命的眼神,最终还是决定搏一搏。
烟华别馆在苏州城西,是一座占地颇广的豪宅,碧瓦朱甍,美轮美奂,不仅如此,春城还将别馆附近几块地统统买下,形成众星拱月之势。
但是别馆虽大,人员却很少,北堂煦一路走来,除了两个奉茶的丫鬟外便没见过其他人。
月半弯引着北堂煦进了一座院子外面,道:“城主在院子中等你。”随后便退了下去。
北堂煦一进院子便愣了一下,院子很大,是苏州一般宅院的三倍之大,但最令他吃惊的是,院子中种满了桃树,此时已经过了花时,但是这院子中的桃树却硬生生逆着花时开放,满园缤纷,让他一瞬间有回到春城桃花林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