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觉的有人又掐又摸自己,白檀只是觉的奇怪,只是他还没问出口,自己这位新来的管事就跪下去了,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从温柔到不安再到慌张,怪……楚楚可怜的。
再怎么说,人是自己亲选的,且考虑到人之前的作为和现在的处境,白檀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本能安慰道:“没事。”
“那您起来吧?”闻人诀满脸不安,说这句话时语气却很利落,起身挥了下手,房中托着衣服的人立马上前,他却慢悠悠后退。
大床中央的白檀眨巴眼,他总觉的自己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手腕已被佣人抓过换下睡衣。
闻人诀退到“忙碌”的人群外,面上哪还有紧张不安,看着房门被打开,而后门外又有十数人走进来。
维端被眼前一幕震惊,半天才冒出句,“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就起个床吗?至于要二十来人围着转?
不过更让它吃惊的还在后头,白檀被人围着去餐厅,而后那一碟碟端上来的菜简直刷新了它对人类美食的概念。
负责今日早餐的男人上前,在旁大概介绍了几句,提及这些食物的营养价值,而后又祝白檀用餐愉快。
那之后,白檀除了动嘴外就没别的动作了。
“这是残废呢这?”维端看七八人轮着给白檀喂吃的,感叹道:“这不给人养废了?”
用餐时间被规定,到点了,桌上吃的全被撤下。
白檀从椅子上跳下,打着哈欠往外飘,待出了门又忽然回过身。
“汤臣。”
“在。”闻人诀一直跟着,看人注意到自己立马上前。
“我今天谁都不见。”
“好。”
“你长的不好看。”
“是。”
“你上前来。”
“请吩咐。”闻人诀很老实。
他二人停下,跟在身边的人主动退到一定距离外。
白檀的声音掺杂上不满,“你怎么跟那些人一样?”
“嗯?”闻人诀抬起头。
白檀皱眉,“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
“请少爷指明。”
“榆木脑袋又丑又蠢,无趣!”连串形容不太好的话从白檀口中冒出,闻人诀的目光却平静依旧。
白檀更不高兴了,“我不喜欢你。”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维端不解,想起主人如今的处境,它很不安,“您对他做什么了吗?”
“单纯的想撒气。”
“啊?”
心识中,闻人诀冷淡,“现在身边只有我。”
意思是,白檀除了他,没有别的出气对象。
也许是刚才的起床气延后了,也或许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白檀现在是发火了,但其实并不针对汤臣这个人。
闻人诀任由人发作,以不变应万变。
果不其然,态度表达完就算,白檀并未有什么后续的命令,转身就回房间看书去了。
只在关门前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入。
维端非常无语,却也佩服闻人诀对人的了解。
那么些年的枕边人果真不是白做的。
白檀是不高兴,这段时间他没哪天是高兴的,冷漠在通讯中话里话外提醒他赫连乘风的改变,只说从小的交情也许不会消失,但担负起家族责任的赫连乘风注定要和他们渐行渐远。
白檀没什么朋友,只有这两位敢拿性命去信任,冷漠这么提醒也没错,但听着总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失去赫连乘风,难受的很。
“我说过,不许人进来!”
面对自己身边的人白檀不需要伪装,背对着,听到脚步声的他显得非常暴躁。
闻人诀没有迟疑或者停下,继续往人身边走。
阿左守在外,跟一帮佣人面面相觑,他们心中都为这位刚上任的贴身管事打鼓,虽说人之前得到过欣赏,但这么大胆行事违背命令,白檀心是不狠但足够任性啊,到时候没准小小惩罚一下,白檀以为没事,他们却要为此丢了性命。
“我说了,不要进来!”居然还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自己,白檀扔下书本,转身准备发作,然而……
“这是什么?”
面前放上了盘子,里头红色的糕点散发出香味样子特别诱人。
呵斥全被堵在喉咙底,白檀诧异后茫然,满脸复杂的看向放下盘子的人。
“你!”
“您想吃,不是吗?”盘腿坐到地上,白檀坐的凳子不高,居然和人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