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恒不知道成长的最后具体是什么样的,但他隐约能感觉到,一旦放任其生长,其未来的隐患对于人类而言绝对是灭顶之灾。
就好像植物入土能生根发芽,那些怪物脑.浆里的种子未必不能自己生长。
毕竟他罗恒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罗恒真的很难不把丧尸跟生长计划扯到一起,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坚信当初萌发的猜想。
生长计划里,肉体是块肥沃的土壤,血液是养分,假设丧尸没了生命,还能行动,那么无休止的食欲或许就是为了滋养那些种子而支配丧尸行动的关键。
可齐振荣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吗?这背后又关乎的是什么,他总觉得不简单。
罗恒想不到,但也不敢低估,毕竟罗恒的记忆始终是停留在10年前,他不清楚10年后的具体规模,而于秋又像张白纸,19年的人生意外得干净到没有一点瑕疵,在他的身上罗恒找不到任何线索,但罗恒知道一点,且深信不疑。
那就是,人得野心是个无法填补的无底洞,10年前齐振荣的勃勃野心已经非常明显,10年后只怕更加可怕。
这个世界的未来恐怕会迎来一个真正的....人间地狱。
***
雨越来越小,淅淅沥沥的不像是在下雨,反倒像是在下雾。
远远看去,道路、同伴都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蒙蒙雨幕仿佛笼罩封锁了整个世界。
于秋一行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泥泞路上,一串串深浅不一的鞋印到处延绵,然而还没被雨水润去痕迹,新的烙印又重复叠加了上去。
“嗬嗬嗬...”
来回徘徊的丧尸极力的嗅着空气,垂涎至极,像及了一匹匹饥.渴的饿狼。
是什么时候跟丢的呢,可能是在5分钟前。
一进入垃圾山的包围之内,这些活死人就像是齐齐丢失了嗅觉,就连极佳的听觉都好似在风声和雨声里削弱了。
它们是没有方向感的,倚仗的这两样东西忽然失了效,让这些丧尸异常暴躁。
喉咙中,咕噜噜响,仿若野兽的咆哮此起彼伏,口中獠牙森森,粘稠的黄色口水沿着下巴滴滴答答,挂在身上被雨水反复冲刷的衣服早就成了块烂布。
距离他们10几米远处。
于秋阿大谭东华几人先后兵分三路,为争取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阿大跟着另外一些人跑了,于秋身边只剩下了个谭东华。
谭东华到底有些年纪了,喘的比于秋还厉害,四面八方里,丧尸的低吼仿佛无处不在,两人每一步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身边景物正在飞速倒退,凉凉的雨丝扑了满颊。
谭东华脑袋里一片空白,惊惶之中,深处的一幢黑色屋棚突然撞入了眼帘。
此前他们并没有深入,压根就没有发现。
黑漆漆的小屋颇为突兀,紧贴着后山山壁矗立在雨中,配上蒙蒙雨幕,莫名的带着一些神秘感。
长久奔波下,一个落脚之处的诱惑力实在大,于秋谭东华两人已经不知道跑了多久,又跑了多深,体能的快速消耗在提醒着他们撑不了多久。
于秋和谭东华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挣扎。
屋棚的锁似是被什么东西撬坏了,于秋靠在一侧,谨慎的推了一下门;微微生锈卡顿的“咔哒声”声乍起,犹如一根羽毛,轻轻的拨动着他的心弦。
里面显然很久没有通气了,随着门缝越来越大,门内浓郁的霉味和潮气像是终于有了突破口,一股脑的全扑了出来。
"噗…咳咳咳…"于秋捂着嘴呛的不行。
“呸呸呸...”谭东华一不小心吸了口脸都青了。
里头瘴气逐渐散尽,黑漆漆的没有灯,就着外头的光线依稀可见是一条通道。
通道的空间不小,足够进去一辆载货卡车。只是垃圾场深处,一个不小的通道,怎么看都让人奇怪。
这么大的工程无疑劳民伤财,其背后也许有什么足够大的利益支撑,否则根本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毕竟吃力不讨好不是,总不能挖着玩了。
而最最奇怪的是,通道的规模不小,想要达成这样的规模相应的机器是必不可少,但奇怪就奇怪在,谭东华作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的原住民,还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大动静。
奇怪,实在奇怪。
只是现下实在无路可走,若非无奈,不然还真不太敢进去。
谭东华自诩年长,掏出手电筒打算率先进去做个表率,结果还没打开,头顶的声控灯猛的亮了起来,一盏接一盏,充足的光线让眼前一览无遗,衬的通道越发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