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原因呢?又到底跟齐振荣有什么关系。
事情的走向好像越来越乱了。
***
头顶的灯泡一闪一闪,悬在上面的半只蛾子正来回飘荡。
于秋被迫前行,随着视野的开阔,他看到了让他骨寒毛竖的东西。
昏暗的光线下,沿着墙壁延展,数不清的虫卵悄悄驻扎着。
虫卵称的上巨大,放眼望去密密麻麻,每一个都有婴儿般大小,像是能呼吸般,巨大的囊泡每隔几秒便会具有节奏的鼓动几次。
虫卵多数呈半透明的黄褐色,每一颗发育状态都不一致,有刚刚成型的胚胎,有成长到一半的,亦有…已经发育完全的。
那模样那触角那巨大的翅翼,以及那张只有口器,无眼无鼻的人脸,分明就是..人蝇。
此刻它们正在疯狂蠕动,千方百计挣扎着,仿佛即将破壳而出。
于秋是第一次那么近的零距离接触,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逃命逃去了人蝇的老巢。
早前于秋其实一直都觉得人蝇来的蹊跷,这些夺命的异类出现的实在突然且突兀,如今这一发现倒是解决了他部分疑问,感情,他们是住在人家的地盘上了。
阿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天要亡我。
于秋对于昆虫百科是了解一二的。
末世以前,人蝇的存在前所未有,但既然模样似虫,总归是有共通点的。
在昆虫的王国里,很多虫种是只有一个雌性可以产卵的,就像蜜蜂、蚂蚁,具备孕育功能的只有它们的女王。
一般雌虫必定是待在最安全的地方的,此处极为隐蔽,在加上虫卵的发育时间并不一致,从这一点来看于秋可以确定,产卵的母虫或许就在这附近。
这决不是一个好兆头,甚至可以说是糟糕透了顶。
假如把人蝇比作蜜蜂,那么附近一定会有强壮的守卫蜂守护。
人蝇的杀伤力谁都知道,暂且先不管人蝇有没有雌雄之分,又为什么叫他的名字,他只知道一点:危险二字显而易见。
控制不住的脚步将虫卵与于秋的距离越拉越近,于秋眼睁睁看着他最前面的虫卵在发育完全的人蝇破坏之下,裂开了一个小口,橙黄的不明液体从里头流淌而出,为原本黏腻厚重的地面重新增添了厚度。
“砰”
头顶一闪一闪的声控灯终于不堪重负,伴着一声响,彻底结束了它的一生。
无尽的黑暗开始笼罩这里,于秋看不见了。
越发逼仄的空间中,于秋的心跳已经大于了呼吸声,暂时失去视觉以后,人的其余四感变的极其敏感。
他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好像被撕碎了,又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东西伴着水声啪嗒掉到了地上。
而他的脚步还在向前。
于秋知道自己恐怕是要完了。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没由来的颓意、倦乏席卷上心头,有什么东西仿佛在说服自己等死。
不想,一道突然炸起的女人尖叫声叫醒了他,与此同时好容易脱离控制,越体而出的藤蔓破开风,快准狠的cha入头部连接身体的连接点,将那浑身沾满粘液振翅欲飞的人蝇一击毙命。
人蝇飞动之间,脖颈处总是不自然的扭动几下,覆盖表面的表皮在扭动之中拉扯的非常薄弱,显然是全身最脆弱的地方。
巨大的虫子扑打着翅膀,啪嗒掉到了地上,开始抽搐,口器中的嗡鸣戛然而止,转变成一种怪异的鸣叫,像是在和谁传达着某种信息。
女人的尖叫声非常尖锐,嘶声力竭的似能穿破耳膜,包裹在其中的绝望光是听听都让人心悸。
于秋恍然回神,同时心里咯噔了一声。
他认得那道声音。
是焦思雨的,焦思雨她恐怕出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于秋的错觉,那只人蝇死后,那些安静如鸡的虫卵突然大批量的不安分扭动起来,熟悉的嗡嗡声渐起,那道尖叫声无形之中仿佛打破了某种隔阂,消失的谭东华又再次出现了。
“跑啊,小秋。你在做什么啊。”
谭龙华抓狂,几乎快要崩溃了。于秋不晓得怎么的,突然跟魔怔了一样,直直往通道深处走,任凭谭东华怎么叫喊,根本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谭东华没办法也不放心,只能跟着他来到了通道深处。
通道深处的景象,就是没有密集恐惧症,谭东华都吓得不轻,鬼知道他是怎么止住想要逃跑的欲.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