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荣回头看路过的地方，又看前面，疑问道：“这的房屋这么像呢。”
叶才艺：“我也这么觉得。”
“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卜晓燕总结道。
“对！”丰达一拍手，“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时，黄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老爷爷，我帮你吧。”
几人转过头，看到黄溪蹲下来帮着一个老爷爷挖着门前的蒜苗。
虽然现在是冬月，但他们坐两个小时的飞机来的这里，位于华国的南方。北方早已进入白雪飘飞的季节，这里仍似绿意葱葱。
几个人也走过去帮忙。
老爷爷头发花白，身子弯曲，拿着蒜苗的手一直在抖，他们问一句话，好久才会反应过来。
几个人看着这个年纪很大的老爷爷心生不忍。
阮荣心里郁闷，不满道：“家人怎么不出来拿啊？”
老爷爷缓缓道：“他们，太忙，回不来。”
“那让他们晚上拿，这个也不急吧。”卜晓燕道。
老爷爷摇摇头，“还得等俩月，蒜苗，该熟过了。”
几人怔住，从他们进村开始，便莫名有一种违和感，之前他们没发现这违和感从何而来，现在他们终于感觉到了。
从他们进村子里的半个小时内，他们只见到了十个人，其中八个是上年纪的老爷爷和老奶奶，一个是小孩子，一个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没有一个年轻人。
没有年轻人的村子，建设完全相同的房屋，行动不便的老人。
眼眶有些酸涩，他们眨眨眼，忍下突如其来的哀伤感。
卜晓燕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老爷爷，您……是自己住么？”
“不是，”老爷爷笑呵呵道：“还有我孙女呐。”
“那您孙女呢？”
老爷爷脸上布满皱纹，眼中却闪着星光，“校长说，今天，会新来，几个老师，她一早，就去了，开心着呢。”
老爷爷脸上带笑，慢悠悠拔着蒜苗。
几人脑袋一转，反应过来，新来的几个老师，好像，是他们。
阮荣转过身去，揉了揉微微发疼的眼睛。
卜晓燕拍拍阮荣，笑几声，对一群人道：“人家都在等着，我们快去吧。”
白轩默不作声，从门口的地上飞快拔起一堆蒜苗，递给老爷爷，“够么？”
“够，够。”老爷爷接过，颤巍巍起身，“谢谢你们了。”
“不客气，人民群众应该做的。”丰达故作不在意地回道。
现在的心情和先前全然不同，想起一早去等他们的校长还有孩子们，几个人没再停留，让导演带路，快速向学校走去。
路上，导演解释道：“这里几年前都是茅草屋，哪有这种大房子。这几年国家出钱，整合规划，这才盖了这些房子。”
“所以这里的房子都是一个样子的。”叶才艺理解道。
“对，”导演道，“可盖了房子，没有年轻人，只留下小孩和老人，这里依旧像个孤村。”
“他们为什么离开？这里环境这么好。”黄溪初入人间城市，对这种情况很是不理解。
“钱呐！留在这里哪有钱可挣钱，没有钱怎么养家？为了挣钱，他们只能出去。”
导演说完摇摇头，声音拔高，提起志气，“所以这次叫你们来，明为支教，实际上是想让你们想办法，能不能改变这个情况。”
情况他们明白，心里也真的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但他们也不是特别厉害的人，力量很有限。
几个人沉着心还在思考，就听黄溪像小孩子一样，敬了一个礼，大着嗓子道：“一定完成任务！”
卜晓燕四个人都——愣住了。
导演刚才还很烦闷，结果一下子被黄溪逗笑了。
就像炫耀自己孩子的家长一样，他搂着黄溪对另外几人道：“你看看你们，还不如人小溪。”
之前还叫黄溪，现在就学他们叫上小溪了？
几人除了白轩乖巧的点头外，其余的都瞪着死鱼眼，极不情愿的拉了一个长长的“哦……”。
导演眉毛扬着，拉着黄溪走在前面，完全忽略后面几个。
卜晓燕几人莫名有种自己其实是被领养的错觉，但心情却好了很多，甚至有种努力为他们做些什么的冲动。
村子是整合规划后的，不算小，他们走了有一段距离，才到村子里的唯一一个小学兼初中。
他们没有通知校长，而是先逛了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