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银光闪烁,十三根牛毛细针激射而出,狠狠地刺入了聂冰的胸口重穴。
聂冰猝不及防,喷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月辰眼眸发红,早已经忍无可忍,一旦恢复行动力,马上就扑了过去,这陌生的床榻间没有刀剑利器,他就狠狠地掐住了聂冰的脖子,准备扼死他。
聂冰挣扎几下,反应过来,抓住月辰的手腕想扯开他,嘶哑求饶道:“仪式,还没有完成,你不能杀我,我把力量都给了你,你就没有丝毫的……咳!咳咳!感激……”
“感激?呸,你个畜生,三番几次的害我,还想我感激你?做梦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这些是为了谁,你自己贱还想我领情,你当我和你一样吗!”
月辰恶狠狠的说着,手指用力地掐紧聂冰的脖子,看他因为窒息而脸色发紫,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杀意。
就是这个人,赐予他无情,带给他痛苦,几次让他痛不欲生,堕入黑暗。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这份恨,早已经压垮了月辰的理智,什么大局,什么恩怨,都冲不散心底的这股子疯狂。
“月辰,咳,啊,师,师父!不……”
聂冰为求自保,开始攻击月辰,两个人在床上扭打了起来,就在这时候,相思扣醒了,蛊虫互相吸引,杀念变成了最原始的渴望。
两个互相讨厌的人停下了打斗,反而忘乎所以的靠近了对方,紧紧地抱住了彼此,然而,一发不可收拾,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天亮了。
月辰睁开眼,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他坐起来,就看见了满头白发的聂冰,他和一个老人一样,昏在那儿,胸口有几个细小的血点。
他的一身力量,已经在蛊虫的影响之下,献给了月辰,犹如没有理智的狂欢一样,欢乐忘我,毫无保留的奉献和攻掠,已经耗尽了聂冰的精气神,寿命也大大的缩减了。
月辰多了他的精纯功力,身体之中的痛苦一扫而空,只有淡淡的空虚感和羞辱感,他站起来,看着自己犹如白玉石一样的胸口,感受着握拳时的强大力量,眼底的杀意逐渐凝聚。
聂冰却是昏昏沉沉的,无意识的发出了低吟,一头白发凌乱,非常的刺眼。
“真可悲。”
月辰叹息一声,披上了衣服,然后,他在房间之中翻找出了轻尘剑和银雨剑,手起剑落刺入了聂冰的心脏。
聂冰痛苦的睁开眼睛,瞪着月辰道:“你!你……”
月辰手中用力一绞,冷声道:“聂冰,你该上路了,你的一身功力,我会好好利用的,但是!我不会感激你,永远都不会!”
“你,够狠,好样的……”
“呵,你我彼此厌恶,在今日,终于可以做个了断了,你说我永远也赢不了你,你错了,聂冰,活下来的那个,才是最强的,你们说的对,理由和过程并不重要,关键的是结果,成王败寇,胜者生,败者死。”
聂冰吐血,却是笑了,他望着月辰,缓缓地裂开了嘴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月辰冷酷道:“在这世上,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本为天道,谁妇人之仁,谁万劫不复。”
他猛地抽出剑来,带出了一道血花。
“啊!”
聂冰痛苦的低吼了一声,最后道:“我,我不……后……悔……”
他就这样睁着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月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俊美的脸上阴沉狰狞,眼眸深沉,一片寒冰。
他终于亲手杀死了聂冰。
但是,在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快乐。
也没有一雪前耻的豪情壮志。
只有无尽的痛苦回忆,苍凉悲凄,以及莫名的愤怒。
没错,是愤怒,怒火在月辰的心底燃烧,即使聂冰已经死了,但他依然痛苦难熬。
外面春光明媚,月辰却觉得很冷。
他回头,看着聂冰的尸体,想起了慕容明达。
当初,聂冰杀慕容明达也是这般快狠,杀北堂野也是这样,只是……自己呢?一路走来,自己又做了什么?
月辰咬了咬下唇,伸手按在了聂冰的眼眸之上,低声道:“你也不必死不瞑目,聂冰,结束了。”
我们的一切的恩怨,都结束了。
月辰用力地合上了聂冰的眼眸,又抬手斩下,狠心取了聂冰的项上人头,用桌子上的布巾一包,挂在了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