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野气息微弱道:“朕的身体朕明白,叫烈儿来。”
“太子殿下忙着照顾太子妃呢,没时间来看您。”
月辰淡淡的说着,吹了吹药,喂给北堂野。
北堂野生气道:“那就把他给朕绑来!”
“是,都听您的,吃药吧,然后要御医针灸一下。”
月辰不紧不慢的说着。
等北堂野喝完药,他就退下了。
北堂野针灸完昏昏欲睡,问左右道:“太子呢,怎么还不来……”
安公公小声道:“许是在路上耽搁了,陛下您先睡一会儿吧。”
“烈儿不来,月辰呢,他干什么去了?”
“辰王在帮您处理奏折。”
“不用他,叫烈儿,烈儿处理……”
北堂野气喘吁吁的说着,不过,却没有人搭理他了。
药劲上来,帝王挣扎几下,就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睡梦之中。
这样的身体,自然是无法早朝了。
清晨。
月辰穿着银白色的蟒袍,脚踏登云锦靴,穿过了银台门,走入了金銮正殿,看着满朝文武道:“陛下有旨!”
大臣们跪下接旨。
也有少数人站着,怒瞪月辰。
今日的他英俊非凡,蟒袍玉冠,潇洒而立,站在龙椅下面的高台之上,环顾众人,淡然从容的面孔之中带有几分睥睨傲视的感觉。
安公公等人就站在他的身后,帮忙捧着圣旨。
新丞相道:“还请辰王宣旨。”
月辰点点头,接过圣旨来展开,朗声道:“百官听宣——朕,病染沉疴,自知不起,暂命辰王协理朝政,处理军机要事!”
简单直接的命令,高高在上的月辰。
他看着那些吃惊的大臣道:“本王受陛下所托,定当尽心尽力,看好这大梁江山。”
“这……”
大臣们一瞬间有些犹豫,辰王得宠,路人皆知,可是,他如此的独揽大权,真的合适吗?
这时候,有人打开了大门,耀眼的晨光照射进来。
北堂烈上殿道:“月辰,你真的要摄政揽权?”
月辰轻声道:“太子殿下,这是陛下的意思。”
北堂烈道:“父皇病重,理应把一切的国事——都交付给我,月辰,这样吧,我打理朝政之事,你去照顾父皇,如何?”
月辰微微抬起了下巴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北堂烈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和月辰对视,轻声道:“我不想你走到难以挽回、日暮途穷的境地,月辰,让我监国,才合情合理。”
“皇命在身,请恕月辰难以从命。”
北堂烈叹口气道:“那我去照顾父皇,如何?”
“陛下的病最怕风寒,殿下带了一身的刀兵杀意,贸然探望的话,只怕是会冲撞到陛下……不如这样吧,殿下暂放军中事务,搬回乾龙宫来,就近侍疾,以尽孝心,好好的照顾陛下,如何?”
北堂烈沉默片刻,点点头道:“好!”
其他的大臣面面相觑,面对强势的辰王和深藏不露的太子,他们选择了沉默。
毕竟,陛下才是最重要的。
各位心怀鬼胎的大人们下朝以后,马上去寻御医打听情况了。
御医只说:陛下是偶感风寒,不日就会痊愈。
然而,数十日过去了,辰王已经掌管了各部事物,陛下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而太子殿下进入乾龙宫以后,也很少出现了。
越来越多的御医被宣入宫,搞的人心惶惶。
乾龙宫。
北堂烈住在了偏殿,仔细的照顾北堂野。
只是,北堂野病的严重,半身瘫痪,已经无法开口讲话了。
月辰要上朝,还要批阅奏折等,每天傍晚才会忙完过来。
北堂烈仔细的检查了北堂野的药,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梁平说过,陛下很可能是中毒了,北堂烈也用解毒的东西试过……皆无果。
父皇身体强壮,怎会一病不起?
北堂烈皱眉思索,绕着御花园散步,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九华殿。
恰逢御史台的宋锦书出来,便就过去闲聊了几句。
宋锦书是个白面书生,以前做过军事参谋,后来修订新的律法,掌管御史台,他虽然跟着北堂野打过仗,却是年龄最小的一个,今年才三十七岁,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他来九华殿干什么?
北堂烈回去以后,仔细思索,越发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