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北堂烈轻声道:“我听聂冰说,你会一种很厉害的邪功,可以让人坠入幻梦,误以为与你欢ヘ好……你对我父皇,是不是用了这种邪功。”
月辰侧身躺着,没有回答,手却是抓紧了柔软的被子。
——聂冰,你好狠的心。
北堂烈又道:“如果我也强迫你,你会不会也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
月辰冷笑了一声。
北堂烈叹息一声,继续道:“其实,聂冰说过,只要给你服下化功散,便可真真正正的得到你,他根本就不明白,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我和父皇不一样,我根本就不会逼你什么,就算是软禁了你,也只是想保住你的性命而已,月辰,我的这份心意,你能懂吗?”
提及感情,月辰忍不住痛苦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喜欢你的,北堂烈,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你和北堂野一样的自私,还很霸道,你们总是自以为是的想要驾驭一切,却从不会顾忌我的想法,罢了……你若真的想要保我,那就放我离开吧,从此以后,互不相欠。”
这次,轮到北堂烈不说话了。
他不想让月辰离开,只想日日和他相处,他想拥有月辰,一点一点的把月辰变成自己的东西。
月辰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北堂烈,主动抓住了他的手道:“你想要我,我也可以顺从,只是,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感情了,我恨北堂皇族,恨你父亲,你父亲害死了我父亲,我又为父报仇,而伤害了你们。”
“月辰。”
北堂烈反握住了月辰的手,凑近了些道:“以前,我们在一起无话不谈,那些日日夜夜不是假的,你真是我最重要的人。”
“可是,我们之间横亘着血海深仇,也有太多的欺骗,我曾经懵懂,是喜欢过你,可如今,这份感情早已经消失殆尽,北堂烈,放过我吧,我也会放下仇恨的,这世上本就没有月辰,只有一个谢思安。”
月辰努力让自己说的情深一些,做出释怀的姿态,可事实上,李浩等人的死亡,又为这份世仇,新添了一笔血债。
血债,就要用血来还。
北堂烈认真道:“不管是叫谢思安还是月辰,你都是你,感情也是一样,就算是变了心,也改变不了爱过的事实。”
月辰轻声道:“继续纠缠下去,只是害人害己而已,今夜我来服侍你,明日你让我离开,从此放下仇恨,你做你的好皇帝,我走我的江湖路……”
“你想得美,你害死了我父皇,这辈子都应该留在我的身边,好好偿还,别想一走了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罪有应得,我根本就不欠你的!”
若不是北堂野强迫他,他也没机会下手,说到底还是自作自受。
北堂烈抽出了自己的手,翻身用后背对着他道:“睡吧,你是走不了的。”
月辰叹口气,不再多言了。
母亲说过,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美色就是最后的武器。
可是,如今看来,自己的美色也没什么力量了,根本就没有诱惑力,无法扰乱北堂烈的神智。
没有武功,难以离开。
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还是等北堂烈兽性大发,真的把他给怎么样了?
朝廷之中树敌无数,眼下这种情况想要反败为胜,除非有奇迹发生吧?
月辰皱眉啃着自己的手指,长夜难眠。
清早的时候,北堂烈道:“月辰,你以前说过,你喜欢书画文墨……”
月辰打断道:“呵,我现在只喜欢批阅奏折。”
他的眼底闪烁着诱惑的光芒,话语之中带着一股锐气,不复往日的风淡云轻,反而工笔浓墨,艳丽如妖。
北堂烈一愣,看着他雪白的一截手腕,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他神使鬼差的就凑了过去,轻轻地吻住了月辰的薄唇。
那是一种很心动的甜蜜滋味,蛊人沉沦。
月辰还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带着恶意低语道:“你父皇,当初也是这样,舍不得去上朝。”
北堂烈心中一寒,猛地推开了月辰。
月辰笑道:“怎么,你还会忌讳什么吗?他做过的事,不就是你想做、你即将要做的事吗?”
局势不稳,北堂烈终是没有回答,急急忙忙的去上朝了。
满朝文武,都向新帝谏言,要求把月辰立即处死。
——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留他一日,便是一日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