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保重,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嗯,你也是,有缘再聚,告辞了。”
月辰调转马头,扬鞭远去。
他已经休息够了,该去探探北堂烈的情况了。
月辰的势力被聂冰连根拔起,却还是剩下了几处隐蔽故居,可以提供他需要的东西……
深夜。
李雅端着参汤服侍北堂烈,却被北堂烈推开了。
“皇后,你下去吧。”
“陛下,夜已深了,龙体为重啊”
“叫你走,你就走,废话那么多。”
李雅咬咬唇,委屈道:“臣妾都是为了陛下,只求陛下也能怜爱一二……就算是您不喜欢我,也该雨露均沾,让其他的妹妹为天家开枝散叶。”
“你?”
北堂烈苦笑道:“月辰去了,朕心中甚痛,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心思。”
李雅听闻月辰的名字,眼底闪过了一丝戾气。
这个妖人,如此蛊惑陛下,真是死不足惜!
月辰虽死,北堂烈心中的感情却未曾消散,反而和那陈年老酒一样,越发浓烈,回荡心间。
他赶走皇后,看着和谈条约,心中隐隐不安。
夜深了。
四周静悄悄的。
外面的侍卫都昏昏欲睡。
北堂烈揉着眉心,把折子推到一边,缓缓起身,准备入睡。
突然,他愣住了。
龙床那儿,一个缥缈虚幻的白色身影站着,静悄悄的,无声地望着他,那姿态容貌,分明就是月辰!
可月辰已经死了呀。
北堂烈顿时就楞在了那儿,手脚僵硬,背生冷汗,脚底板蔓出了一股凉气来,激的心慌气闷。
月辰,是你吗?
你回来看朕了?
想问出口,却又无法出声。
北堂烈往前蹒跚几步,看着那帘帐之后的月辰。
他一身白衣,墨发披散,对着北堂烈浅浅一笑,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来。
“陛下,阴间孤寒,月辰念及陛下的恩情,故而来此拜别。”
北堂烈浑身一震道:“月辰,月辰,真的是你吗!”
他往前跑去,却被在地上睡觉的安公公给绊倒了。
月辰的身影飘忽不定,后退出现在了龙柱的暗影里,凄怨道:“我死的时候,真是好疼啊,陛下,你好狠的心,口口声声的说着爱我,却要亲手逼死我……”
“不是!不是的!朕有苦衷,朕并不想让你死,只是别无选择啊!月辰,朕真的很爱你。”
兵临城下,若不能攘外安内,就会江山倾覆,失去一切。
“陛下,你知道吗?那天——我本想着,就这样跟着你,过一辈子好了,其实,我也很爱你啊……”
月辰幽幽长叹一声,扬手丢来一样东西,北堂烈抬手接住,定睛一看,竟然是先帝的遗诏,上面写着外放辰王。
再抬头时,月辰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北堂烈心中一痛,大神道:“月辰!月辰!!!”
外面的侍卫高声道:“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月辰不见了!快给朕去找!”
“什么?”
北堂烈捏着那凉冰冰的遗诏,有些惊惧慌乱,口出荒唐之言,顿时就吓坏了外面伺候的人。
殿门打开,呼啦啦的涌入了一群人,只见陛下坐在床边,双目失神,正在发呆。
而总管太监和六位小太监,都倒地不起,睡的死气沉沉。
后殿的宫女,也才打盹醒来,慌乱无知。
聪明的侍卫反应过来,连忙去搜捕刺客,却是一无所获。
陛下撞鬼了的传言不胫而走。
搞得人心惶惶。
月辰君,还真是死而不僵啊。
皇后李雅去看北堂烈,听北堂烈说:亲眼所见了月辰的魂魄,也是吓得不轻。
她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儿,心中非常的不安,就请了和尚道士,来宫中做法,超度亡魂。
北堂烈却是精神不济,连日免朝,有些失魂落魄。
他期盼着月辰能够再次入梦而来,还撤走了自己身边的近侍,日日贪睡,却是始终难觅芳魂,故而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一想到月辰的死状,北堂烈就心痛无比,后悔不已。
又听闻月辰的鬼魂说也曾爱他,更是黯然销魂,伤心欲绝。
月辰在宫外听闻这些,心中竟有些难受了。
他故意惊吓北堂烈,就是想试他本事,同时报仇,让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