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撇了撇嘴,“出墙也行?”
季萧眸色一厉,目光阴冷道:“你试试!”
花酌被他盯得一噎,又不甘心道:“可是我这个人三心二意惯了,采过的花比吃过的饭还多,你不让我出墙我难受。”
没错,字面意义上的采花。
季萧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上隐隐有了发火的征兆,怒声道:“你为了一个男人再三寻死,声名败坏,我来你家提亲已是给足你面子!而你悔婚不说,现在竟还想着红杏出墙?!”
“可笑,我看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季萧冷笑。
他那股冷冽骇人的气势让花酌有点心慌,抿了抿唇,小心谨慎道:“可是少侠,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行房都不会有乐趣的……”
季萧脸色骤然一变。
花酌能看出他有一瞬间的怒气,又强行忍了回去。
季萧装作没有听见,耳根微不可查的透了点红,在情绪濒临爆发前给出最后的让步,道:“你与我成婚,至多两年,待我事成之后便休你回来。届时将责任全部归咎于我,你照样还可以娶亲,或者再寻个好归宿,如何?”
花酌顿了一下。
这人果然另有目的。
虽然对方退让到这个地步不容易,但不管他究竟有何难言之隐,总归是与自己没有关系。况且不说他现在是花酌,就算是林秋本身,也本就不曾认识这个季少庄主,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根本没有委曲求全的理由。
虽说成婚于他而言只是小事,若对方是真心诚意的向他提亲,他说不定就凑合凑合勉强同意了。
但问题就在于,眼前这位少庄主不仅态度强硬,对他也没那个意思,若是嫁过去,恐怕就等于自讨苦吃。
花酌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陷入了沉默。
“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究竟同不同意?”季萧语气不耐,眸中的冷厉已经毫不掩饰。
花酌抬眸,顶着那股阴寒的压迫感,委婉的摇了下头。
季萧微眯起双眸,语气令人不寒而栗,“好,那你便等着。”
“……你想干什么?”花酌警惕道。
季萧寒声道:“收了我万清山庄的东西,可没有退回来一说,聘礼也是一样!你不是不想与我成婚么?那好,走着瞧。”
不等花酌再说话,季萧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门。
花酌脸色难看,隐隐觉得不安。
这人是什么意思?
就非得让他嫁过去不可么?
相传万清山庄乃是四大门派之一,在江湖的地位不可小觑,若是他坚持不嫁,季萧会不会因为此事,而怪罪到整个风雪门头上?
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要连累了风雪门……
花酌心绪烦乱,僵硬的仰面望着床顶,发呆。
几日过后,季萧那边始终没再有消息,花酌心里难免惦记着,茶饭不思,总会向小厮问问万清山庄和风雪门的近况。
第四日的时候,万清山庄那边依旧没个动静。
花酌身体尚未痊愈,忍着苦味喝下药汤,贴身小厮替他将药碗收起来,走前忽然忍不住感叹了句,“公子对少庄主可真是上心啊。”
花酌一怔,奇怪道:“谁对他上心了?”
这个长期侍候他的小厮名叫二福,以前只管专心伺候,从不敢与主子多说话。可自打他家小公子溺水被救醒以后,虽然失忆了,却相较以往开朗了不少,于是他也就跟着话多了起来。
二福笑眯眯道:“公子,这是好事,况且少庄主对您不也同样上心吗?听说您要退婚,二话不说就亲自赶来了,那万清山庄离风雪门可远着呢!”
花酌也没法跟他解释,无语的躺回床上。
小厮以为他是默认了,继续道:“公子且您放心吧,外面有任何关于万清山庄的风吹草动,我都会如实禀报的。”
花酌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二福往窗外张望了一下,突然凑到花酌跟前,低声道:“公子,要不要小的去找人打探打探,少庄主一日三餐都爱吃什么?”
花酌奇怪的看他一眼,“打探这个做什么?”
“摸清少庄主的喜好。”小厮说着,又伏在他耳畔,悄咪咪道,“小的听坊街卖茶叶的大婶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
“你闭嘴。”花酌头皮发麻。
二福遗憾的看了他一眼。
花酌缓了口气,想起前些天的事,忍不住突发奇想,道:“我问你,假如风雪门和万清山庄打起来,谁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