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庄泽心头一跳,不只是慌的还是喜的,亦或两者皆有,他迫不及待追问:“何出此言?”
院正从一旁找出一本书,翻到身孕一篇递过去道:“皇上请看,喜脉着食量大,嗜睡且情绪易受影响,这些都合了您所说的症状,而患者面色红润气色很好,每餐多吃也不见难受等现象,必然不是痰湿积食,而是喜脉无疑。”
燕庄泽僵直地看着手中的书,是了,景迟不正是如此吗?可……景迟是男子啊,他还从未听说过男子会怀孕。
这么想着,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无措,沉声道:“院正所言极是,可若是……有比脉象之人乃一男子呢?还会是喜脉吗?”
“男子?”老院正惊讶地挑了挑全白的眉,低声道:“那定是喜脉无疑,老夫不可能会认错,可那人竟是男子……对了!”
他一拍掌,跑到一个木箱子里翻找起来,片刻后从里面摸出一本书,哗啦啦翻到某一页后,激动地递过来:“皇上且看!”
“这本古籍是老臣家中传下来的,记载了很多民间异闻,其中便有男子怀孕之说,且还不止一起。”
燕庄泽朝书上一看,果然记载了好几起男子怀孕的事,其上说有那么一些男子体质特殊,若条件达成即可受孕。
再加上景迟越来越大的肚子……燕庄泽心中逐渐有了定论。
他在北方刚找到景迟的时候,那时他肚子还并不大,而是自然而然的长胖,自从回来途中他们两人同寝之后,肚子就越长越快了,难道……
孩子就是在那时怀上的?
燕庄泽心中不知是惊是喜,问道:“那您可知肚子这么大,孩子应该是几个月?”
他估摸着比划了一个大小,眼含期待,要是时间对上了的话,就几乎可以确定景迟是怀了他的孩子!
老院正抚了抚胡须道:“这个老臣也无法确定了,男子怀孕变数最为多,有的人仅仅一个月便肚大如斗u,不到七月便可临盆,而有的人三四个月了才有明显变化,要满了十个月才生产,老臣实在是说不准。”
只能说看人,人各有异,或者说男子怀孕本就为异,那时间问题便也不足为奇了。
燕庄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个多月便大如斗,木……木……整……理……景迟想来便是这种情况。
他和景迟相遇到回来然后到现在,刚好月余,时间也恰好合上了。
他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欣喜,欣喜自己和景迟竟然还能有孩子,担心的是景迟作为男子无法接受,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或决定。
如今的景迟无忧无虑,还总说自己长胖了,以为肚子是吃胖的,多半还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揣了一个崽,要是知道了会如何?同他一样兴奋?还是害怕避之不及?燕庄泽不敢去打这个赌,也不知如何将此事告知景迟。
也罢,他尊重景迟的选择,且他还有时间去试着让景迟慢慢知道这件事,不能太过急切,或许能试着让他接受这个事实。
他按耐住激动和窃喜,谦虚且认真道:“实不相瞒,朕最近就遇到了这样一个人,院正你将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给朕说说吧,也好提前有个准备和防范。”
“是,皇上,首先在饮食上不能吃……”
“等下!”燕庄泽皱眉,突然打断道:“我去拿纸笔记下来。”
拿来纸笔,院正继续一条条说道:“首先不能吃寒凉的食物,如海鲜山楂……还有情绪上不能有太大波动,最好保持情绪的稳定,避免受大刺激,也不可在高处攀爬不可骑马……”
……
燕庄泽回去的路上一直再默念着一条条的注意事项,生怕漏了什么,回到养心殿前方,听到前面有动静,他抬眼一看,下一秒瞳孔骤缩脱口而出:“小心!”
他一回来就看到景迟从里面风一样跑出来,在台阶上面上蹿下跳!
燕庄泽看得一阵心惊胆颤,身体不做多想便冲了上去将顽皮的景迟给紧紧抱住,后怕地低声呵斥道:“小心点,摔着了怎么办?!”
池锦嘻嘻一笑,毫无察觉地笑道:“怎么会,我可稳了,每天都跳一次没摔过!”他在这儿无聊,也只能出来在台阶上跳着玩,顺便看燕庄泽回来没有。
跳来跳去其实也没意思,就是想看看那人什么时候回来
每天!
燕庄泽听得心头又是狠狠一跳,他不在的时候景迟就是这么到处跑的吗?万一摔着伤着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