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听你的。”
他们进了凉亭,燕庄泽担心池锦凉着饿着了,立马吩咐宫人去准备暖炉糕点。
燕庄泽抱着池锦在亭子里坐下,一道道冷风吹来,他担忧地看着兴致勃勃的池锦,不忍心打扰他的好兴致,起身道:“我脚程快,去给你拿件狐裘来。”
池锦还来不及出声拦着,燕庄泽就跑得只生一个黑点了。
本以为今天暖和,出门便没带其他的衣服,没想到奏走到半路竟然下起了雪。
看着燕庄泽匆匆跑远的背影,池锦感觉心里暖暖的,肚子也暖暖的,既然朝中的事都不忙了,也许,他也该把那件事坦白出来。
雪持续飘落,池锦愣愣地看着前方等燕庄泽回来,他不在自己都没心思赏雪,忽然前方纷飞的浅白色雪幕中走出一道玫红色的身影。
那人正款款而来,带着几分熟悉的狂野张扬之气。
熹嫔在宫里听到下人汇报皇上同一男子举止亲密地去了御花园,她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了过来瞧瞧的念头,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走,竟然真让她给遇上了,且皇上似乎还不在。
也是,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陪着这个男狐媚子,也不过是图一时新奇罢了。
反正要不了多久,不管是这个小白脸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都会跌落尘埃!
熹嫔脸上浮现出胜券在握的骄傲,一脸不屑地来到了凉亭前,不顾宫人们的阻拦走了进去。
一旁的宫人面面相觑,也不敢去得罪了熹嫔,只好围在池锦身边小心护着,以免两人发生冲突出意外。
熹嫔不屑地瞥了眼这些宫人,随后挺直腰看向中间的池锦,敷衍道:“这位……公子?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毕竟皇上也没个说明。”
言下之意你无名无分,还不值得我行礼。
池锦对这些也太不在意,淡淡地瞥了眼幸灾乐祸的熹嫔,只要没有实际地影响到自己,管别人怎么说呢。
熹嫔脸一垮,心说这人可真是不识好歹,冷哼一声道:“公子还是尽快让皇上正正名吧,你恐怕是不知道,之前备受宠爱的锦妃已经死了,娴嫔也进了冷宫出不来,宫里正好缺人”
这人脑子是进了雪吗?池锦无言地看着熹嫔的表演,怪不得这人以前就斗不过娴嫔,大张旗鼓跑他面前来,就为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然而熹嫔对自己危险的言论毫无所觉,甚至坚信马上自己便能翻身出宫,而燕国也即将沦陷,这皇宫也终究困不住她。
思及此她大脑一个兴奋,更加口不择言:“我这也是好心提醒你,也不嫌弃你是个硬邦邦的男的,要知道等皇上新鲜劲一过,还不是觉得身教体软的女子更得心,而你自然被……”
“你在说些什么!”一声低吼从背后传来,熹嫔被吓得猛然一顿,池锦面上一喜也往她后面看去。
凉亭口,匆匆赶来的燕庄泽手里抱着厚厚的狐裘,神情震怒,看着熹嫔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四周的宫人们也反应过来,连忙齐齐下跪。
一时间凉亭里噤若寒蝉,熹嫔转身看到去而复返的燕庄泽,脑子被雪吓得清明了一瞬,这才想起燕国也还没沦陷,燕庄泽现在也是好好的,自己……还依旧是这后宫中的妃子!
一阵迟来的害怕让她瞬间软了膝盖跪下去,急切辩解道:“皇上,臣妾是在和这位公子说说话,并无其他意思,请皇上息怒!”
燕庄泽凉且锋利地视线扫过熹嫔,随后绕过她快步走向池锦,这才放缓了声音道:“披上,别着凉,其他的待会儿我在给你解释。”
池锦点点头,冲燕庄泽安抚一笑,他才没信熹嫔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女人的蠢话。
见池锦情绪稳定,燕庄泽松了口气,握着池锦手腕的手动了动,不动神色地将手指搭在了脉搏上,探出稳健圆滑才放下心来,转头处理熹嫔一事。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半盏茶不到的功夫,景迟就遇上这些糟心事,这后宫中的女人还真是不安分,幸好景迟无碍,不然……
燕庄泽的目光又凉了几分,对一旁的太监冷声道:“押下去,不准踏出殿门半步,稍后处置。”
熹嫔肩膀颤抖了下,她根本没想过皇上还会回来,也根本没想到皇上竟然是去给这狐媚子拿衣服!不然,不然……
一切都完了,只希望……熹嫔被反剪着手带下去,低下头掩饰掉眼里的恶意和期待,只希望那边动作快一点,那她依旧是胜利的一方,但时候什么皇帝什么男妃,都不过是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