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时辰,跟着柳丞相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上来。一瞧见这场面更是不知所措。于是战战兢兢的到了容回跟前,“容将军,府上有人传信,说陛下传召主子进宫议事…这……”这进宫只能撒酒疯了。
容回看一眼旁边衣衫凌乱,坐在桌子上自言自语的柳之涸,摸了摸额头,难为道:“回信说丞相身体抱恙。”
小厮急的跺脚,道:“这陛下说了,有口气就得去……”
容回感觉以前认识的是个假陛下。竟然会把威胁的话说这么清楚明白。
容回叹口气,“那就不怪我们了,柳丞相。”语罢便搀着柳之涸起身,准备把他扔进马车带进宫,剩下的就听天由命……
好不容易趁着夜色把人扔进了马车,容回这才放了心回到阁楼。
可刚走到门边上就感觉不对劲,这门是开着的!
“诗阳!诗阳——”进去一看,果然桌子边没了人。
诗阳费力睁开眼,眼前的房顶还是模模糊糊的旋转着。
撑着身子坐起来,竟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这……是什么鬼……”他往下一看,发现地上横躺着一个男人。衣袍脱了一半,脸侧向门。
诗阳晃晃悠悠的挪过去,用脚踢踢那男人,可是并没有动静。
于是弯腰给他翻了个身。
门忽然被踹开。诗阳转身一看,“容回?”
容回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恨不得把诗阳生吞活剥似的。“叫你不要出去!你没听到吗!”
诗阳吞吞口水,酒被吓醒了八成。“……”
紧接着容回就看见了诗阳跟前的男人。眉头一皱,气焰明显消失了。连忙到了诗阳身边,抓着他的肩膀焦急的打量了一番,“没事儿吧你?”
诗阳摇头。指着地上的人,道:“一醒来就看见他躺在地上。”
容回厌恶的把诗阳的手从那人身上拿开,自己试了试那男人的鼻息。“死了。”
死了?
诗阳嘴角一抽,“被我打死的?”于是开始拼命回忆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间屋子。“说不定就是一段激昂慷慨的侠义壮举…我得想起来。”
“不是。”容回嫌弃的把尸体推回原样。解释道,“这人是脑后有伤,一招致命。你没这个本事。”
诗阳呵呵一笑。“我这可能是被英雄救美了……”说到一半,略微感觉哪里不对。
再看容回,脸色更不好了。“对皇室不轨,也是死罪,等下我去找人把尸体抬走就好。”
诗阳乖巧点头,又忽然摇头?
“怎样?还想把尸体挂城门上?”
“不,不是!我……”诗阳打断了容回,弹起来就冲向房门外。容回一愣,也跟上去。
“明明是闻到了那股味道才出门……”就看见诗阳狠狠的拍拍脑袋,“可半路上……对,就是半路上被那个男人拦住了……”
香味?
“东方月房里的味道?”容回看着下方热闹嘈杂的戏台子,正色道:“那这人,就在沉香楼没错了。”
诗阳的酒被这回廊里的冷风一吹也醒完了。低了眼帘,抓住容回的胳膊,“东方月的丫鬟说了,他家小姐去见一个姐妹?”
忽如其来的问题,容回“嗯”了一声。又道“官府问了丫鬟,她也不知那姐妹是谁。”
诗阳看向栏杆下歌舞升平的沉香楼,指了指虚空道:“那姐妹,大概就在这儿。”
容回顿首。
“走吧,回去。叫人抬尸体的时候不要惊动旁人。”诗阳抿嘴,抽出腰间的折扇来。
白衣紫衣少年离开后,自那厢房中出来一个人影。那人穿着玄色衣袍,瞥一眼地上躺着的死尸,握了握拳。
……
适才晃悠悠的出了沉香楼,夜已深,街上行人稀疏。一旁的茶楼伙计也挂了一盏灯,准备栓门。
灯火稀疏下,那白衣的少年不停地把玩着自己那把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没完没了。终于,路走了一半,他也放过了那折扇。偏过脸问一侧的人,“你说这守昌除了皇兄、你、我,还有那少数几个将军,还有没有人会法术?”
不论是哪个国,统领四方的都是会法术的一族。一般按照祖制,在众多皇子中间谁的造诣好,谁就可能是下一个皇帝。
一旁的容回抿抿嘴,思量了片刻道:“大抵是没有了,除了八王爷还有长公主可能会个一星半点。”回答完,他又望向一边的诗阳,道“你是怀疑这采花贼是个会法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