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据我所知,薛宫主似乎并不在此次大会受邀之列啊。”开口说话的是西宗宗主肖在水,四十出头却极擅长保养,看起来才不过而立。
“是吗?”薛晚沉细眉微挑,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薛某素来听说九华山碎星剑法精妙绝伦,便不想再做那井底之蛙,今日特来讨教讨教。”
这话一出,观众席便开始议论纷纷,不少人开始猜测薛晚沉的用心,今日试剑大会眼看九华山便要夺得头筹,薛晚沉此举,分明就是在向九华山下战书!
可怜九华山连着两年都被江屿书院的应鸿雪抢了风头,今年好不容易应鸿雪不参赛,眼看段纯宵就要问鼎剑榜了,临到头却被薛晚沉这魔头横插一脚,个中滋味真是难以言说。
段纯宵哼了一声,反手抽出自己的佩剑,往前一踏冷声道,“九华山段纯宵,使碎星剑法,应战。”
薛晚沉唇角含笑,一双桃花眼潋滟如秋水,“拂衣宫薛晚沉,段少侠,得罪了。”
话音未落,‘枕梦’顷刻出鞘,剑如长虹,寒光湛湛拨云见雾,率先使了一招“碧海流花”,直指段纯宵的眉心。
段纯宵上身以不可思议的柔软弧度向后弯去,顺势一招“白浪逐沙”横向挥出。
应鸿雪在一旁越看越心惊,一颗心更是如坠寒潭,往事一幕幕俱在眼前浮现,薛晚沉剑势凌厉,步步生风。哪里又像是内力全无的样子!
楚江白,呵!
枉费自己还为他担忧挂心,不过都是一场骗局罢了。
薛晚沉一把长剑使得如同长空浩浩,潇洒自如,又如山岳流水,气象万千。人随剑动,不可捉摸。
最后一招斜斜刺过段纯宵脸颊,剑锋过处,氤出淡淡的血痕。而段纯宵剑势已绝,剑身仍离薛晚沉差了半寸。
胜负已分。
场下顿时哗然,“不要脸,臭不要脸!”
“欺负比自己小的算什么本事!”
“纯纯打了五场,很累了,不公平!”
薛晚沉目的已经达到,只向岳掌门拱了拱手,“既如此,这秋水剑便归我了?”
九华山三宗长老皆是武林前辈,与薛晚沉差了几辈,自然不可能下场,对薛晚沉这种无耻行径一时竟然无可奈何。
可若是今日让他取走了这头筹秋水剑,日后他九华山的颜面又要往哪里放?
就在此时,从左首跃出一道青影,应鸿雪双袖舒展,面容如画,长剑辉辉,直取薛晚沉周身要害。
薛晚沉眼看碧鸳破空而来,竟一时怔在了当场。
而应鸿雪寸寸逼近,薛晚沉待反应过来后忙急急后退,以避开他凛冽的剑锋。
[好好打,这可是决定地位的一战!]系统摇旗呐喊。
薛晚沉身子一歪,险些被应鸿雪划了一剑,怒道,妈的,老子打架呢,能不能别说话!
[QAQ!]
应鸿雪剑招凌厉,咄咄逼人,可薛晚沉却根本无心与他打,只一味挑剑避开他的剑锋,但守不攻
日头渐斜,空气都冷了几分。
薛晚沉无奈,再这么打下去怕不是要打到明天早上,便牙关一咬,撤了剑招直直地挺身迎上了碧鸳剑锋。
眼看着碧鸳剑便要贯胸而过,应鸿雪心头猛然剧跳,呼吸一窒,手腕一抖竟生生收了剑势。
差点……应鸿雪心头惶惶仍有后怕,然而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剑光点点,薛晚沉的“枕梦”已经赫然横在了他的颈处。
应鸿雪这才明白,刚才自己又被这人骗了一次。
“噢,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观众席又沸腾了。
“连应鸿雪都败了!”
梦,瞬间就这么破碎了!
难道就没人能与这魔头一战了吗?!我正道真的无人了吗?
薛晚沉收了剑却不敢去看应鸿雪,只转身道,“岳掌门,现在这秋水剑我可有资格拿?”
“这……”岳秋翎犹豫了,给了,坐实了他九华山弟子学术不精竟没一个能打的,丢脸。不给,到时候被拿住话柄说九华山泱泱大派连一场比赛都输不起,更是丢脸。
薛晚沉便当他默许,便飞身上前,兀自从高架上取了那剑。
站定后抱拳谢道,“今日晚辈到此,仅是为了切磋剑术,仗着年长几岁侥幸赢得一招半式,更是领略了一番贵派碎星剑法的精妙之处,实属令人惊叹,此行不枉。剑榜留名不敢妄想,不过这把秋水剑,晚辈便腆颜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