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简直像在喝水。
薛晚沉忽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那碗药光闻就让人够难受了,想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块他昨天买的点心,递到了江雁回的跟前,“诺。”
江雁回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这个。”喝了十几年,已经习惯了。
“是吗。”薛晚沉也不勉强,放进了自己嘴里,“也对,如果必须要习惯苦的话,那就干脆不要尝甜好了。”
江雁回不明所以,只是看着他。
可薛晚沉又拿出了一块,递给他,“可若是没有甜的话,那你说吃的苦还有意义吗?”
“没有甜,苦也就不算苦了。”江雁回没接他的点心,想了想反驳道。
“……”
装逼失败。
薛晚沉很郁闷,只好转移话题,“晚饭后我会再来一次,不出一个月你的应该就会有知觉了,只是治疗过程会很难捱。”
我也很难捱,薛晚沉心里补充道。
一个月就会有知觉了吗?
江雁回在心中想到,但却又不敢真的抱有太大希望。
薛晚沉见再没自己什么事就离开了。
……………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大街小巷各路商贩卖力吆喝着,茶楼酒肆林立,车马嘶鸣。
石拱桥下小船飘荡而过,茶楼里远远传来几声婉转幽怨的琵琶声,合着少女咿咿呀呀地唱着。
四五月的扬州杏花还开的艳,马蹄溅过,几瓣杏花乍起。
薛晚沉正坐在扬州最有的鹤颐楼里,边吃边听八卦。
自他接管拂衣宫以来,为了让拂衣宫有更好的发展,更完备的人性化管理,更加明确公开的权责系统。他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十二庄的弟子全部用服装划分开了了。
而坐在他右手边的这一桌,着玄色衣袍,衣摆绣牡丹的就是十二庄之一的渡月庄。
“听说了吗,九原马场的少东家连敬前些天跟我们大小姐提亲了。”
“大小姐不是对宫主?”对面那人压低声音问道。
“谁说不是?可宫主到现在也每个踪影,你说说这事……”
又一人插嘴问道,“老宫主去了,那按理来说长兄如父,大小姐婚事是不是还得宫主答应?”
“大小姐性格温柔,长得也美,倒是值得个好人家。宫主无拘无束,常常行踪不定,实在没有连家那小子来得老实。”
“听红莲庄的弟兄说,他曾经在寿春见到过宫主,最近几天扬州双金楼江南第一名妓云映淮要设宴择夫,你说宫主会不会到这里来了?”
薛晚沉摇摇头,移开眼心想,你宫主我就坐在你们旁边呢。
薛晚沉转头又听靠窗那一桌一个穿布衣的瘦矮中年男子道,“听说应鸿雪前天在梁归被应家找到了,应钧天亲自来的。”说话间唤来小二要了壶酒。
“这么大阵仗?不至于吧,呵!应鸿雪他爹还把他当奶娃娃呢是,硬是从栎阳追到了梁归!”另一个大汉嗤笑道。
“哪里是这个,应鸿雪把天罗君迁子给偷出来了。”坐左首的男子压低声音,说的玄乎。
其余两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纷纷应和道,“难怪难怪啊。”
“应鸿雪疯了?他偷那鬼东西作甚?”
……
薛晚沉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喝了口酒,直接叫来小二把酒菜钱结了。
刚抬脚准备出门,薛晚沉就被叫住了。
身后那声音,貌似温柔却带着一种凉飕飕的笑意,“楚江白,可让我找到你了。”
真是冤家路窄,窄得很啊!!
薛晚沉僵硬地转过头,镇定笑道,“应公子,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巧啊。”
应鸿雪握着碧鸳剑的那只手青筋毕露,脸上却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呵。”
薛晚沉看他牙关紧咬,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了,显然是气极了,怕他等会儿又要像上次一样,连忙握住了他拿剑那只手,嘘寒问暖道,“哎呀,你大老远过来,吃了吗?”
应鸿雪愣了一会儿,却似乎更生气了,狠狠甩开了薛晚沉的手,另一只则直接手按上了碧鸳剑柄。
若说打架,他是绝对不怕应鸿雪的。
可他不想跟应鸿雪打架,又不是说打赢了应鸿雪就不再找他麻烦了。
周围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他们这边,薛晚沉心中不妙,他现在的身份是颜阙的徒弟。扬州是江家的地盘,要是被江枫眠知道他是假冒的,还怎么给江雁回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