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魏小五砰地一下撞在铁栏上,双手拽着栏杆道,“他康家不是好东西,你花家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尤其是你,还有你大哥!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花锦双眯眼:“我警告你,说我不可以,说我大哥更不行。”
他一手捏在铁栏上,轻而易举将那铁栏杆给捏出了凹陷的指印,彰显着这普通的地牢压根关不住他。
听到那铁栏变形的可怕声音,魏小五喉咙动了动,因为看不见而愈发惊悚道:“你想干什么?!你想越狱?!”
花锦双冷笑道:“你说我把你弄死在这儿,有谁会知道?明日一早,严大人提审,我还好好地在这里坐着呢,你却死了,岂不是能立刻洗清我的冤屈?”
魏小五眼睛一下睁大了,万没料到还能这样:“你、你敢!大人会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有证据吗?”花锦双道,“我只要再打伤一个看守,伪装出有另一人存在的假象不就行了?这对我来说太简单了好吗?你们栽赃我能伪造证据,我要弄死你更如捏死蚂蚁一般简单。”
花锦双啧啧两声:“我爹和我大哥愿意做好人,我可没他们那么刚正不阿,对付你们这种小人,何苦非得以君子之道?我多得是先弄死你再洗清我自己冤屈的办法……”
话音没落,隔壁的人“唔”地一声,突然没了声息。
花锦双:“???”我还没动手呢!
月色被乌云笼罩,地牢里只有阴暗的火把照着不远不近的光,显得有些晦暗。
一人无声无息地靠近,蹲下-身来,花锦双先是疑惑地眯起眼,随即睁大了眼睛。
他同魏小五说话时吊儿郎当的语气一收,几乎是柔情蜜意地喊道:“程哥哥!”
程千述:“……”
程千述打晕了守卫,进来时便听到了花锦双能气活死人的“洗清冤屈大论”,这若是让花无琅和花锦夜听到,估计当即便要家法伺候了。
程千述叹了口气,还没说话,花锦双便兴高采烈道:“你把那小子弄死了吗?来得正好!你赶紧撤,剩下的我来办!”
程千述:“……”
程千述意识到自己一时不察竟被对方拉进了“洗清冤屈计划”里,忙解释道:“他只是晕过去了。”
花锦双:“……”
程千述假装自己没看见花锦双失望的表情,咳了一声道:“我白日去了欢柳阁……”
“你去那里做什么?”花锦双立刻站了起来,一副质问的模样。
“自然是调查你和魏小五的事,”程千述摆手道,“我不好龙阳,你别误会。”
花锦双:“……”啧。
第10章 欢柳阁
程千述白日去了欢柳阁也算是大开眼界,边关小镇上这等欢场其实格外多,毕竟守军在外几年才轮岗一次,热血男儿总得找地方释放压抑的情-欲,这也算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只是程家家规森严,父母感情和睦,自然不会对这等地方有什么兴趣,程千述更是从未踏入过这等场所,如今倒是头一回。
他换了身粗布衣衫,乔装成猎户,进了欢柳阁便被前呼后拥住——他的模样英俊,虽还有些青涩,却已显出了几分成人后的冷厉雏形。
这些欢场老手哪个看不出来他并非寻常猎户?立刻便起了心思,各个都想投怀送抱,捡个便宜。
这欢柳阁并非纯粹的男-妓-馆,男女都有,只是相公们也同女人一样:粉色罗裙、纱衣薄衫、长发齐腰、金簪玉镯,看着比女人还要美艳许多。
这些精致美丽的男人们身上透着胭脂的香味,却很是令程千述不舒服,他暗想:同是男人,三弟身上的熏香却格外好闻,简直是天上地下,不可相提并论。
他又暗暗打量这些人,不动声色避开上前拉他的手,心说:三弟便是喜欢这样的?
这些相公见他不感兴趣,眉头微皱,便自觉地散开了,心里暗暗觉得可惜;一旁的姑娘们见客人不喜男子,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一个个娇柔地走了过来,行为并不大胆冒犯,只盈盈一礼,将落到眼前的发丝捋到耳后,显出白嫩脖颈,声音宛如黄莺清脆悦耳,招呼道:“公子一个人?要人陪吗?”
一粉衣姑娘拿扇子遮了嘴角,眼下有一颗泪痣,看着十分惹人怜爱,道:“奴家会弹琴,公子可要听一曲?”
一青衣姑娘笑声银铃,眉眼弯弯似月牙,十分活泼:“奴家会舞剑还会唱曲,后院的花开得正好,公子可要同奴家共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