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草只有在大雨时才会在树梢上长出来啊。”
宁坚成自在地坐在自己的棚屋里解释。透过门帘,他可以看到忙来忙去的纪锴阳。
吃完饭,等到中午,雨停了,红彤彤的太阳照射着湿润的地面,空气干净清爽。
游桦照例过来看他们。
他坐下还没说完一句话,宁坚成就吵嚷着说要去洗澡。
“你烦不烦啊,要去自己去!”纪锴阳不高兴地回应。明显是被打断和游桦的谈话的不悦表情。
“喂,我伤了脚,你要我爬到河滩去吗?那么远。”
“那你就不要去,不洗又不会死人。”
“是不会死,可是会很脏啊。”宁坚成低头闻了闻腋窝,故意在鼻子前扇风,还大声说:“好臭好臭!不信你闻闻看!”他用那条好腿蹦到纪锴阳面前,一个劲地把脏兮兮的头发往纪锴阳的身上蹭,还不时把脚丫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直到纪锴阳再也忍受不住,迅速站起来往后退,并且摆着手说:“你饶了我吧,我们一起抬你去总行了吧!”
宁坚成看到自己诡计得逞,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种笑声比他的嘴和眼睛都更能暴露出他的邪恶用心。
此刻村子里的人大都在睡觉,看不到几个人。纪锴阳和游桦一左一右架着宁坚成来到河滩,把他放到一处平缓的沙滩上,两个人就回到高处的河岸上等着。
而宁坚成钻进水里,一边洗澡一边叫着:“哈哈,太舒服了。呀呀呀呀!我美丽伟大的祥炎神啊!”
他居然还唱起了歌,其声音其姿态足以让河岸上的两个人反胃。
等他终于洗完了,便招呼纪锴阳和游桦下去,并说:“你们洗不洗,水很好,反正也已经来了。”
水的确很清澈,可以清楚地看到沙地上的卵石和小虾,在鸿烁的光线下水温也很温暖。
游桦被打动了,打算洗一洗,于是纪锴阳只得一个人把宁坚成背上岸。
“你不去吗?”坐到地上,宁坚成问他。
“我昨天刚洗过。”
“再去一次嘛。”
纪锴阳突然转过身,弓着腰,像要捕猎的斑豹一样前倾,硬是让宁坚成**
“你是有什么目的吧,宁坚成?”纪锴阳盯着他。
“唔……我直说了。三年后,游桦也二十岁了,如果在成人仪式上看着别人给他施成人礼,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会很不自在。”
“真诚实。好,既然你自己看着不自在,干脆由你施成人礼。”
“可我不是勇士。”
“那你就努力争取啊!路高睿也不是生来的勇士。”
“你说的对……”纪锴阳转过头,看着正在洗澡的游桦,说:“他知道了吗?”
宁坚成点点头。“我已经跟他说过,现在就看你了。”
纪锴阳的嘴角微微翘起来,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们两个即没有权利,也没有你需要的东西?”
“可你救过我的命。”
“我不需要你报答我,那是我该做的。”
“你不需要,但是我乐意。”宁坚成收起了嘻笑的脸,严肃的说:“我这个人就是好管闲事。曾经自己也觉得,为什么要管别人呢?自己走自己的路,有自己的自由。但是宁坚成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喜欢看到人们因无法体尝到爱情而痛苦,就像他无法忍受人们自己圈禁自己一样。”
“没想到你还挺高尚的嘛。”
“哈,我的行动要比我的思想高尚。怎么样?你到底同不同意?”
“我啊……”他没回答宁坚成,而是站起来,向河滩走去。
游桦看到纪锴阳走下来,问:“你改变主意了?”
“嗯。”
纪锴阳踩在沙滩上,水没过他的小腿。他解下脖子上的项链,护身符,放在高处的大石块上,然后开始解腰带。
游桦已经忘了洗澡,站在水里盯着纪锴阳的动作,眼睛跟随着那灵巧的手指经过他漂亮的锁骨,**。纪锴阳**,连同兽皮和缠腰布一起放到一边,慢慢走进水里。
“游桦。”他轻轻唤他的名字,并把手按在他肩上。
“?”少年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突然的改变。
“那件事……三年后的那件事。我答应你。”
说着,纪锴阳收紧手臂,把游桦搂进怀中。
“纪锴阳!会被人看见的!”少年焦急地挣扎。
“不会有人,宁坚成在帮我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