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把酒葫芦放在桌子上,屋子开始迅速转起了圈,他脑子眩晕的瘫倒在了桌上,睁着朦胧的眼睛一脸疑惑。
鬼也会醉酒?
刚刚放浪形骸的样子瞬间收了起来,又挂上了平日里虚假温和的笑意,揶揄道:“我这酒可不一定是给人喝的?”
醉酒了的悟苫清格外听话,喃喃道:“那是给谁的?”
怀双书弯过身子,悄声在他耳边念道:“自然是给你准备的...”
说完,看到悟苫清通红的耳尖,怀双书还极其宠溺的亲了亲他的耳朵和侧脸。
怀双书:“去睡觉。”
悟苫清像是个木偶,被怀双书操控着乖乖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哦。”
乖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悟苫清的脸,清澈的瞳仁里带着炽热。
怀双书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绯红滚烫的脸,有些情难自禁的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眼里闪过挣扎和不舍,不过很快,情绪瞬间又被压制在了眼底,哪怕在这种时候,他都不愿意把对悟苫清最真实的感情暴露于眼前,习惯性的克制在心里,不露出一丝异样。
怀双书给悟仁临留了封信,这酒里掺了点东西,一睡过去,就是十天半个月才能醒来,若是悟仁临不知道,恐怕会生出事端。
料理完一切后,怀双书才看了眼床上的悟苫清,慢慢关上门走了。
身后的悟苫清真像睡着了一般,安稳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异动。
...
正值深夜,月色有些阴暗,平日里热闹的街道,此刻到处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景象。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在大街小巷穿梭。
打了个哈欠,打更的人感觉天色已晚,便准备回去休息了。
月色朦胧间,只见眼前掠过一道影子,心里一惊,急忙清醒了神色,睁大眼看过去。
哪想到一望,差点被硬生生给吓昏过去...
刚刚掠过的影子其实是一辆马车,这马车外面的样子看起来倒也平常,与寻常人家的并无二样,驾车的马倒是看起来像是一匹好马,通体漆黑,马蹄矫健,马车在打更之人的眼前飞驰而过,车边的帘布微微掀动,里面不见一人。
打更的人反应过来后,吓得慌慌张张的往反方向跑去,连打更的工具都在惊慌失措中撒了一地。
那无人的马车有意识一般的穿过大街小巷,很快便到了这柳州城的城门处,城门早已关的严实,城墙上的官兵正困倦的打着瞌睡,没人看见这辆诡异的马车像是一道虚影,穿过城门,消失了踪迹。
从城门后消失后,这马车出现在乡镇上的小路上,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马车上软塌上正躺了一道模糊的人影,似乎在沉沉的昏睡。
这人正是刚刚从悟苫清那里离开的怀双书,骗悟苫清饮下去的酒有些烈,眉眼间有几分醉意,便躺在软塌上开始小憩起来。
四周很安静,只能听到马车踢踏行过石板的声音。
马车行驶的很快,在这夜里便像是一道极快的闪电。
就在这马车疾奔的时候,一道青色的身影却撕破了这夜幕的寂静,从不远处飞驰而来。
临近马车,那道身影的速度便慢了下来,跃上马背,坐在了马车前面,一向桀骜不驯的玄翼马也很是温顺的扬了扬鼻。
他开始慢慢驾起了马车,也不说话,面目冷清,呆坐在那里,脸上还有两团可疑的红晕。
车里昏睡的怀双年眼里已经清明,他没有坐起来,依然斜躺在软榻上,语气听起来慵懒和煦,可周围压抑的空气代表他心情其实不佳。
怀双书:“醒了?”
悟苫清:“嗯。”
“你倒是聪明。”明着是赞扬,但语气却很阴沉。
悟苫清倒也不在意,面无表情的驾着马车,虽然被怀双书迷了大半心智,仅剩的那点儿都用来警惕怀双书的别有用意。
他故意饮下壶里的所有酒,却没吞下,留在喉咙里,等怀双书走后,才全部吐了出来,虽说还是流了些到肚子里,但对心志坚定的悟苫清来说,着实影响不大。
马车里躺着的怀双年坐起身,布料在软塌上摩擦出了一阵阵响动,虽然声音很轻,但这个夜晚里还是显得清晰刺耳。
突然想起有点怀念以前的悟苫清,那时候的他无条件的相信着自己,心思单纯,所以便也好打发,没想到现在竟然也开始耍小心思了,连自己都被他给骗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