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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听说那柳江上又死人了!”
“真的?不是前几天才出了一场命案吗?”
“绝对是真的,那刘大人今早一接到消息,官服都没穿好,就往那柳江边赶了。”
“最近这柳州城可是撞邪了,竟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
“晚上还是少出门的好,我听说啊,死的这些人都是流连花巷的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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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让刘富更是愁的焦头烂额,这柳州城知府一位是个肥差,天高皇帝远,且又不是个清乡僻壤的地儿,百姓安居乐业,他年年的俸禄和肚子上的肉都是只增不少,同窗的好友纷纷羡慕他的运气,可哪曾想最近几个月却接连发生命案,而且都是死在了这柳江边,尽管他已经派出官兵在城中大肆捉拿凶手,整条街还贴了不少告示,子时严禁外出,可除了多死了几个人以外,便再也没有任何进展和改变。
“可有什么发现?”
刘富这个月烦的茶不思饭不想,肥肉抖动的次数都少了些频率,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如果再没什么进展,上头那位肯定要向朝廷上递折子了,真到那时候,事情可就糟糕了。
低头验尸的仵作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刘富一听,气的一脚把蹲着的仵作给踢了个踉跄,怒声道了句:“废物!”
仵作被最近喜怒无常的刘富吓得直不起腰,颤抖着不敢辩驳。
被他这副软弱的模样气了个半死,刘富不禁又狠踢了几脚。
还是站在旁边的判官摸了把下巴的山羊胡,走上前来,低声劝道:“大人且先别急,我看这些人的死状都好生奇怪。”
这判官是这刘富的心腹,目达耳通,才智过人,这也是他能得刘富器重的原因,如今听他这般说,他心中一喜,忙道:“快说,快说!”
判官指着尸体的脸,瞧了瞧四周围观的人群,稍微凑近了一些,小声道:“回大人,我瞧这些人死状都是面露安详,衣衫整齐,嘴角含笑,并没有一丝挣扎的迹象,虽说是淹死的,可却没有溺死之相,而且若是一起还可以理解,可这已经是第九起了。”
刘富听闻沉默了片刻,随后又开口询问道:“判官这是何意?”
判官眼里闪过丝谨慎,声音更是放小了一些。
“大人,你瞧着这些人,是否像是遇上了邪祟的东西?”
刘富心里一惊,急忙道:“何出此言?”
判官答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几个月柳江上发生了些不同寻常的事,最值得一提的便是柳江花船这一奇闻。”
刘富心中疑惑,问道:“花船?不就是喝花酒的地儿,何谈的上奇闻一说?”
判官摇了摇头,“真是寻花问柳的地儿那可当然不值得一提,我说的这柳州花船可是一艘确确实实的鬼船啊!”
这话吓得刘富的肥脸像是糊上了纸一般唰白,魂不守舍道:“此...话当真?”
判官沉着的点了点头,“绝无半句掺假。”
刘富肥硕的身躯抖了半响,愁眉苦眼的焦急道:“人干的我都没办法,这鬼干的我更没办法了,这天要亡我啊,我还是自己去辞官养老吧!免得这脑袋和乌纱帽一样保不了。”
判官安抚的望了刘富一眼,“大人莫急,此事也不是全无办法。”
刘富刚刚还一筹莫展的神色瞬间一亮,喜道:“什么办法,赶快说啊!”
“这人的命案由官来办,那这鬼的案子当然是由...”
“阎王!”
刘富顺口应道。
判官无奈的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们有本事请这阎王,可也没命见啊。”
刘富一皱眉,道:“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判官:“大人可是忘了,我们这里离什么地儿最近了?”
刘富听这话,低头一思忖,突然眼睛一亮,喜道:“云游山!”
判官这才松了口气,“云游山上可是仙家的地儿,我们若是请的这些仙人帮忙,何须在愁烦这些鬼神之事了。”
(元丰第十五年,修道一事在俗世间广为流传,连皇帝都对此事极为热衷,俗世子弟若是天赋好,便会被带入修仙门派,修习仙法,得道以后便可飞升仙门,位列班位,而修仙门派也划分三六九等,大大小小的修仙门派密布在各个城镇的界外,其中这云游山的仙崇派便是这些门派中的龙头,求学的门客络绎不绝,但他们的门槛极高,一年可能也收不了一个内门弟子,后来许是人烟稀少,才放松了政策,加收了不少外门弟子,可人丁也少的可怜,有些世家为了送子弟进去,不惜挥霍千金,最后只求了一个门徒的位置,也能够在世家中炫耀好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