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的,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香禾的故事里,只有他的师兄,在他看来,他生命里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无关的路人,是与他不在同一条道路上的过客,是注定要远离的路人。
原清辉就是那个路人。
还是一个格外烦人的挡住他路的路人。
挡住了他去见他师兄的路。
现在的天帝不是香禾熟悉的师兄,所以他一直与天帝做对,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唤醒天帝的初心,就算被天帝一贬再贬,就算被他打落了凡尘,他也从来没有放弃他,一直在为见到那个人而在努力着。
他是那样契而不舍的爱着那个人,如同自己爱着他一样。
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除非有一个提前撞死在了南墙上,否则,这段感情不会有一个胜出者。
香禾说的对,没有默默无闻不求回报的付出的,他一直跟在香禾的身边,就是内心还有那么一点希冀,有那么点他会回头的愿望。
就是因为知道他的那一点不真实的愿望,所以香禾不得不逼他离开了,已经不是能闭着眼睛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时候了,再不让他离开,他真的会深陷到无法自拔。
虽然现在已经就是了。
但,总比实质上酿成什么大祸前离开要好。
现在的他,已经随时会脱轨冲下悬崖的边缘了。
在悬崖边上刹住总比冲下悬崖,即伤了自己,又害了悬崖底下的人要好。
那不是属于自己的路,不能再纠缠了。
耳边的狐绥仍在叫唤,原清辉的意识却越来越朦胧,直到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看着窝在虎皮宝座里睡着了仍是不安分,紧紧的皱着眉头,紧捂住胸口的原清辉,狐绥在叫唤了片刻后终于不叫了。
狐绥把原清辉整个人都平放到他那长到可以当床的宝座上,又将垂下来的多余的虎皮一卷盖到了原清辉的身上。
“不放是累苦,放也是累苦,难道放开了会舒服一点吗?你们人呐......”
原清辉被外头的锣鼓喧天吵醒的时候,他整个人还处于一个迷糊,并且随时想打人的状态。
在思考是不是狐绥那小子又做了什么折腾他的手段,心里又给他划上了一道。
当看到冲进洞来的狐绥的时候,原清辉决定将那一笔划掉,先揍他一顿再说。
却在原清辉发作之前,看见了自狐绥身后又跟进来的一个人。
那是穿一身红色华服的人,那身红衣,是天宫文官的衣服。
还未细看那人的衣服猜出那人是哪个品阶的官,随后他的身后又走进来了一个同样身着红衣的人。
狐绥家的洞门很小,只容一人通过,当那第二人进来后,他就并立站到了第一人的身侧朝着原清辉过来了。
原清辉认清了,这俩人身上穿的官服,这可是正二品文官,来头可不小。
再接着,自他俩的身后,又进来了一个人,不,两个,啊不对,三个了,啊啊还得再加几个,啊啊啊还得再加几倍......
眼看着狐绥这小破烂洞里头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都要站满人了,而洞口也丝毫不见少人的架势,原清辉闲不住了:“后面的别进来了。”
再来几个人,这洞里怕是空气都不够了。
他一开口,后面一个正要抬脚迈进来的脚又在洞口缩了回去。
粗略的那么一数,洞里已经站了十几个红色官服的文官,各个身着华贵的绣金服,在天宫,等阶越高的神官服上的绣金越多,绣的图案也越高贵,由洞里的人各个身上的绣金来看,目前还没有一个官阶低于九品的,原清辉当年作为一个十品文官,就是一件红色的素袍子,连绣金都没有,当年的他可眼红这些绣金的官服了。
但是现在,轮不到原清辉眼红他们了。
进来的十几个文官里头,最前头的两位身上的绣金最多,他们一人手中握着一幅卷轴,看那黑金色的图案,原清辉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圣旨了,而另一位的手里,则是用华贵的托盘端着一件比他们身上的绣金还要夸张的紫色官服。
站着第一位,手上拿着圣旨的神官将那圣旨高高的举过头顶,毕恭毕敬的朝原清辉躬身行了个礼,清了清嗓子道:“大人,吾等特奉天帝之旨意,迎您回天宫继任司武神官之职。”
“?”
原清辉一脸的茫然望着座下站在他左手边的那位胡子长到小腿的神官,他记得这位还是位大人物,仅次于司文的职位,也是替司文干事的心腹之一,叫啥来着他忘了,就记得当年还挺眼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