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皇上又将薄将军单独留下在密谈,李冀笑的合不拢嘴:“好一个并无反应哈哈哈哈”
薄岭沉默,他得琴那家伙嘴真快。
“那么,他没认出你来?就这么委身给一个陌生人了?啧啧,想当初树林中他用你做饵围剿我的时候可是意气风发啊。”
果然,皇上也在记恨于他吗。薄岭暗自嘲笑:隋琼啊隋琼,你看你得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人都在记恨着你。
龙椅上的人笑够了之后歪着头看下面陷入沉思的人,缓缓开口:“子锐。”
薄岭一惊,立马下跪行礼:“微臣惶恐。”
“我知你心中怨恨,只是你已是薄岭,莫要再被前尘往事牵绊,若是觉着够了,把人送到我这里来,我有些话要问他。”说完,挥了挥手,“好了,退下吧”。
薄岭不明所以,但是见皇上一副不愿再说的模样,只好行礼告退。
回府之后问起那人,枝梅却道,那人一直未曾起床。薄岭走到床前,隋琼还迷迷糊糊的睡着,脸上染着不自然的红晕,薄岭伸手一探,发烫。果然,本来他的身子就大不如前,昨晚自己下手狠了,他又是第一次,实在是有些难为。
叫来大夫,大夫说到那只腿伤的太重,恐怕这人得在床上躺好些个时日了。薄岭一脸的不以为意,叫大夫开了些退烧与治疗伤口的药便把人请走了。
为隋琼擦身时,薄岭想起那年他们两一同受伤,隋琼却一直咬着牙熬着,等他好起来才松口气似的倒下,那次他烧的更甚,浑身滚烫着呓语不断,整晚整晚的都在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听的人心颤。他便下定决心要伴在这人身边,不要什么丰功伟业也不要什么家仇国恨,只要这一人。可是这人,再也不会叫自己的名字了。想着,薄岭掐开隋琼的嘴,似是想让他说些什么,但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薄岭缓缓的将手收回,果然,这个人、这张嘴再也不会吐出自己的名字。
病中的隋琼一直由枝梅照顾,那天薄将军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隋琼睡了好几日才转醒,醒后又躺了好几日。枝梅本来讨厌这个梁州买来的奴隶,脏兮兮的还张牙舞爪,不知为何薄将军还要寻着买回来。不过薄将军一直没再问起那人,她便也不上心照顾了,只不过这个奴隶睡梦中似乎还挂念着家人,有时候会喊起娘亲,哥哥还有什么锐,可能是家中幼弟吧。
所以隋琼能下床走动那天,薄将军问她情况时她便如实说了:“那奴隶似乎是很挂念家人,口中一直喊着娘亲和兄弟。”
薄将军不知是开心还是生气,笑了几声说道:“很好,很好。”还赏了她点物件,让她再不用去照顾那个奴隶,想他自生自灭似的。
第二十五章
不让她照顾枝梅反倒挂心起来,到底自己父亲兄长也是当年大兴寺庙时被抓了壮丁,留下孤儿寡母两个人,娘亲为了养活她去庙里帮着抬水砍柴,最后托着病躯累死在山上,她卖身葬母被薄将军收留,也时常挂念自己的父亲兄长,不知道大赫之后有没有回到家乡,会不会出来寻她。
枝梅还是偷偷的熬了粥去看那个人,她第一次违抗薄将军的命令,但是她觉得漂泊在外一直挂念着亲人的人总归是同自己有些相像的。
枝梅端着粥进去的时候隋琼靠在床头正看着窗户出神,枝梅突然有点明白薄将军为什么一定要寻到这个人,若是被那样温柔清亮的眼神注视着,即便是死在这目光中也无妨了。枝梅将粥递给隋琼,床上的人道了谢之后小口的喝着,枝梅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你若是想留在府里,整日这么躺着可是无用的。”
见床上的人抬起头来认真听她讲话,枝梅也严肃起来教育到:“不管是他将军送的美女小倌还是皇上赏赐的歌姬琴师,没有一个能在薄将军府待一日以上的,薄将军都是收下就转手送了人。难得薄将军看得上你,你可要好好伺候才行。投其所好知道吗?嗯,虽然不知道这方面薄将军有什么喜好,毕竟一个人都没留下来过,想来是没有喜欢的吧。”
床上的人仍看着她,开口问道:“所有的都送走了?薄将军府一个都没留下?”
“是啊,府里一个也没有,就你这么一个,嗯,就你这么一个被留下来的,你可别惹将军不开心。”枝梅本来想说就你这么一个还是将军特意寻回来的,后来想到将军不让他知道是将军下令去寻找他的,赶忙改了口。幸好想起来了,不然说漏嘴薄将军该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