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行至一空着的牢房时,一个看守人替他们打开了牢笼,转眼三人就被粗鲁地扔了进去。沈温红趴在地上,不悦地皱着眉,心想着等出去了要怎么将这该死的地方轰个彻底。沈温红坐起来,花浅与朝灵很快就围了过来。
花浅道:“这个地方,跟先前关我还真是同个地方,不过,我不是从刚刚的地方进来的。”
沈温红将心中疑惑掩下,道:“这地方我们看得见的估计有八个出口,我们进来这是一个,你先前进来也是一个,这地方在洛城地下这么多年,没道理守城人不知道,在一切没确定前,我们不能行动。”
花浅一愣,道:“不逃啊,留在这不等着被宰吗?”
沈温红蹙眉道:“我们总要知道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的,抓这么多妖兽幼崽又有何用途,如果可以,知道他们上头有谁更好。”
花浅双手放在脑袋后,一脸纠结。
朝灵这时候道:“你这么着急出去?”
花浅漫不经心道:“还行吧,也不是很急。”
沈温红抬眸看着花浅,道:“我记得你说,你是从西府被抓出来的,西府的猫妖,我倒认识一个。”
花浅打着哈哈说道:“猫妖有啥稀奇的,西府的猫妖多了去,红红你这么小见识倒挺广的,西府有什么猫妖你认识啊,说出来,看看哥哥听没听过。”
沈温红抿嘴一笑,心有打算,他道:“倒也不是什么大妖,不说也罢。”
季渝跟着马车一路行至洛城城门时,守城人特意在门口等候,将他拦了下来。季渝见到来人,一个天魂境界的修士,应是中原皇族的人,镇守在洛城。
守城人躬身道:“此先剑尊经过,老夫未曾打扰,不过剑尊去而复返,是为何意?”
季渝依旧一身白衣,背负霜寒剑,青丝披肩,蓝缎系发。他见人拦路,也不恼,倒是和声和气地与老者解释:“先前落下东西,回来找找。”
守城人垂首沉思一会,道:“剑尊可需要人手?”
季渝莞尔,“不用,取完东西,自会离去。”
守城人躬身,不多一言,既然这位剑尊回来不做什么大事,那也不好再拦着贵人,“那老夫便不多做叨扰,剑尊,请。”
季渝颔首,迈步往洛城内走去。
牢笼里光线灰暗,只隐约看得到彼此。沈温红手中握着不知从哪找来的碎石,在地上写写画画。花浅凑在旁边,边看便问:“这是什么?阵法吗?”
沈温红淡淡应了一声。他确实在推演一个阵法,来解燃眉之急。阵法一学,他仅在天虚剑阁的藏经阁中看过一二,他这人医术看得也不多,后来走上剑道,倒也把其他的东西落下了。阵法是小时候,他师傅瑶华真人,哄他睡觉的玩意。虽然不知其中奥妙,但也知阵法口诀与布阵法。
如今要拿起这东西,也亏他修为足够,知识不足,推演来凑。
他实在讨厌这颈间锁魔石,也讨厌那骨子里生生不息的魔性。如果这牢笼内其他人都帮不了他,若等出去再解开这锁链,那他可能这妖身都要毁了一半。好不容易得了妖身从太古魔渊跑出来,沈温红怎愿意前功尽弃再回去。
他自戴上这玩意,便抽空观察了花浅与朝灵身上的项链,这仔细一看,发现所设立的密锁都是相同的。这密锁也不是普通人为的钥匙可以解开,而是要通过设立者的逆向推演来走,才能成功卸下这玩意。这说是阵法也算是阵法的一个分支,其实若要说起来,不过魔修手段。
魔修手段。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想他沈温红这人,少年时期满堂花醉成了那逍遥剑修,一生顺遂至神魂境,破镜进阶时,却遭人所害,心魔反噬入了魔,从此由人成魔。同生境的大魔,放在当今原荒,可是屈指可数的强者。
世人只知花醉剑尊沈温红于千年前失踪了,有人传陨落,有人传被关于某一秘境……
这半路仙人进了魔道,还未过那魔修的快活日子,又披着好不容易得来妖身跑到了热闹凡间。
如今还甘做诱饵,屈身于这牢笼里推演阵法。
他沈温红哪个名号不是响彻原荒,这季渝怎就不开窍?
花浅看了好一会,实在没懂,求助地望向了朝灵,问她:“你看得懂吗?”
朝灵伸手弹了一下花浅的脑门,“我是个剑灵,阵法与我不搭边。”
花浅倒不想那阵法是什么玩意了,他突然想到一事,满怀期待地看着朝灵,试探性问:“朝朝,你的剑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呀,就先前你们说的那个,于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