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美貌平山海_作者:歌者行梅(41)

2019-05-08 歌者行梅

  “放肆!”阿福踏枝而上,掌中皆是烈烈火焰,朝那人袭去。

  火伤不了鸢曳,那人便拿鸢曳抵挡火光,仗着身姿轻盈灵活,在树间窜动,在阿福的猛烈攻势下闪躲着。

  但他还抱着一个人,纵使鸢曳再纤弱,时间久了,他也不再轻松,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又是一轮激烈的火攻,他一个不慎,袖袍被烈火击中,那是九昧真火,凭他现在这样毫无灵力的身躯,根本不可能熄灭。

  烈火攀上皮肉,烧的滋滋作响,但他仿佛不怕疼似的,还勾唇笑了一声:

  “不陪你玩了!”

  阿福看着他掏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小盒子,打开之后极快地念了咒语,之后就从在自己面前,连同鸢曳,眼睁睁地消失了。

  “鸢曳!”阿福迅速扑到二人曾呆过的地方,除了一地残枝,什么都不剩了。

  他狠狠地捶地,暗骂自己的无用。

  鸢曳早已疼至昏迷,又被人灌了迷药,陷入深深的梦魇之中。

  身边似乎有股熟悉的气息,离自己极近,梦便与之相关……

  “母神在找你。”

  身后陡然传来的声音将鸢曳吓了一跳,他迅速把手心里的小东西塞入了袖中。

  那是他还小的时候,母神还在东海陪伴着他。他第一次悄悄出东海,从附近的山上带回来一只小灵兽。

  “哥哥,”鸢曳转过身,抿着唇,一副乖巧的模样,“母神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袖子里藏了什么?”暗蓝衣裳的青年眯眯眼,不怀好意地调侃道,“该不会从上面偷了个小妖精回来?”

  东海之人,将陆地称为“上面”,青年是鸢曳的异母哥哥,东海的二殿下。

  鸢曳未经人事,并不知道这位蛇族兄长口中的“小妖精”充满着暧昧意味,还以为袖中藏着的小兽已经被看透了,垂着眼眸此地无银道:“不是偷来的,我不做那种事。”

  云觉本来不怀疑他,一是因为鸢曳年幼,并不到能做这些事的年纪,二是他觉得,这个幺弟长成这个娇弱模样,出去这一遭不被他人压着欺负了就是好事,遑论能带回来个美人。

  他方才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可鸢曳的反应却分明……像是真的在袖子里藏娇了。

  不,藏什么娇呢,谁还能比他娇。想着,云觉勾唇笑了笑。

  “真不是偷!”鸢曳见他神情间皆是讽刺,以为他不信,情急下拉住了云觉的袖子,“哥哥,你信我。”

  “啧……”云觉扯开鸢曳的手,绕着他转了几圈,眼睛眯了又眯。

  此时鸢曳身上还穿着一件仿效狐族的半透流光的衣裳,红衣衬着雪肤,瞳仁绯赤,额上的火灵符文——一朵血红的榴花,因为东海的压制而有些萎靡。

  还没长开,就是艳极的模样。

  天上、地下、海里,见了那么多美人,云觉挑眉——没一个比得上他好看的。

  这个便宜弟弟,堪称八荒殊丽。

  鸢曳向来是怕极了这个蛇类兄长的,因着某些原因,他幼时并不跟云觉在一处,数十年前的一个晚上,这个向来阴晴不定的哥哥才被父神寻了来。

  据说他亲生母神早已殒命,而龙帝怜他孤苦,便带了东海来教养。

  他比鸢曳大了整三百岁,脾性孤僻,一双阴骘的眼睛因为某些隐秘的情愫,总盯着鸢曳不放。

  鸢曳自小在他手下吃了不少亏,见之,多半是又躲又逃的。

  “哥哥?”见云觉神色怪异,鸢曳便又叫了他一声。

  不成想这一叫,云觉竟身形一闪,朝着鸢曳倾身,身体软的像蛇一般的欺压上来。

  这是云觉这几年最爱玩的把戏,他灵力为寒性,而在东海深处,鸢曳灵力本就式微,所以他轻易将天生火灵的鸢曳压制得死死的,一被他靠近,鸢曳就会不受控制地打哆嗦。

  此时鸢曳伸手抵住他胸膛,冷得结结巴巴,声音透着让人怜惜的颤意:“不是说、说母神要找我吗?哥哥莫要耽误时辰,省的母后着急……”

  顽皮的孩子,多伴有几样惧怕入骨的东西或人。鸢曳此时觉得自己骨头都结了冰,又怕又冷,惶然不知所措。

  “别拿她吓唬我。”听鸢曳提及龙后,云觉神色愈发阴沉。他反握住鸢曳的手,顺势把他拉近,两根手指隔着一层薄纱钳住鸢曳侧腰,嘴唇凑在鸢曳耳边,坏声怀气道,“你穿这件衣裳去见她,把她活活气死,龙帝一高兴,正好再纳几个年轻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