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那处关于此物的药包都出自于他的手。
苏时了看着眸光微闪,小心的放好了瓦片,纵身一跃而去,但是他并未离开,他静悄悄的跟着言玦修。
只见他在府中左拐右拐,越走越偏僻,周围的烛光也越来越少,但是他手中的灯笼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阁下跟着在下一路,不知有何要事?”突然,言玦修在一处屋前站定,冷声开口道。
苏时了屏气凝神,呼吸都放到了最慢,听闻言玦修这话,他呼吸有一瞬间的变化,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言玦修知道他在暗处?他是怎么知道的?
疑问还未得到回答,只见言玦修不知捏了什么猛然掷出,但是位置却并非是苏时了所在之地。
苏时了顺着那发出闷哼的地方看去,他眼眸一沉,有人跟踪他!
第一百三十六章 初九之日
“砰……”
言玦修出手狠辣,跟踪之人片刻间失去了生机掉在了地上,他踩在薄薄的雪上慢慢的靠近了,半晌冷声道:“媚如,将此人收拾干净,别脏了我的地方。”
“是!”
暗中的媚如应答了一声,吩咐了下面的人将那人收拾干净,连带着被鲜血染红的白雪也一并带了走。
苏时了看着忍不住皱眉,言玦修是这样的人么?为什么总觉得分外的违和?
他并未多流连,方才的一幕他能确认言玦修的武功并不弱,没有发现他也不知是为何,但是他并不准备冒险。
今夜之行,他自己都无法说出缘由来。
苏时了提气而去,临走带起了一片不自在的风声,即将要进屋的言玦修停下了动作,他猛然转身,深吸了口气,冷风吹过,却好似带着一股若有若无他所熟悉的味道。
言玦修一下子头脑发热,即将要出口喊媚如等人搜寻,但是随后立刻想到,若暗中有人,媚如等人岂能不知。
想到此,他的头脑便冷静了下来,推开了屋门入内,言玦修又是醉生梦死的一夜。
苏时了回到五更谷,刚到谷口,便见苏寻谙靠着谷口的大石头等着他。
此刻的苏寻谙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身上带着一些酒气,整个人正常的不得了,但是这番正常,苏时了却不由得在心中多放了一点戒备之心。
“三哥,你回来了?”
看到苏时了,苏寻谙笑着跑上前,那笑容明媚,似乎要晃了心神。
苏时了盯着他并不言语,苏寻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先前喝醉了,冒犯了三哥,还请三哥不要见气。”
“苏寻谙,我是男人。”苏时了嘴角缓缓扬起,勾勒了一抹冷笑,一字一句的说道。
苏寻谙点头,“我知晓,三哥可会原谅我之前的冒犯?”
他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很执着,苏时了皱眉,不愿多做回答,绕过了他大步离开。
苏寻谙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遮掩了眸中的痛苦之色,再转身之时,他面上又是一派笑意,跟着苏时了进谷,口中说着一些毫无目的的话语。
苏时了没有赶他,二人并肩入内,耳边是他的喋喋不休,带着讨好。
苏时了似乎并没有心软这个东西,他站定脚步,“苏寻谙,你不必如此讨好我。”
“可我很怕三哥生气啊。”苏寻谙眼睫轻颤轻声说道。
他的模样看上去叫人心生不忍,偏生无法让苏时了不忍,“我没有生气。”
说罢,苏时了转身离开,苏寻谙却并未得到宽慰,反而是一股怒火。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生气!
除夕之夜,二人就此生了嫌隙,其实仔细说来,也怪不得苏寻谙,他想了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硬生生的变成了失望,希望越大,失望便也越大。
此事说不清是谁的错,但是二人其实都没错,可偏生,这番情感之下的占有欲越发的强大,最终包裹了苏寻谙那最后一点点的退让。
除夕之后,便是正儿八经的新年了,苏时了换上了一身新衣,与苏寻谙一同,带着谷中之人向苏韦风拜年。
下跪之时,苏时了心中一颤,他似乎忘却了很重要的东西,他的记忆深处仿若在对他心甘情愿冲苏韦风下跪的事情谴责着。
苏时了的脸色有些难看,一早上都有些失神,待他在苏韦风几次呼唤之下回神时,正厅之中,只留下了苏寻谙与他。
“孩儿走神,还请义父责罚。”苏时了大大方方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