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嘉越想越气。
祁家是风水大宗,他家几乎垄断了所有风水师进入现代社会的渠道。
任何一个风水师要想在现代社会立足必须要经过祁家门下,因此祁家的名号代表的不仅是风水界的认可,更是至高无上的地位,还有无法企及的财富。
虽然钟家和寻常风水家族不同,但他们毕竟只是钟家的分家,和本家并不能相比。更何况从小小妹就喜欢祁宓,为了祁宓她们做了多少努力?费尽心机进入祁宓的交际圈,甚至是祁母的交际圈,可是连根头发丝儿都还没碰到,就让钟尧捷足先登,怎么能忍?
祁家主母位置,英俊人儿的体贴关心,所有的一切本来都该是属于小妹的…都是因为钟尧,他?就凭他?他凭什么?
钟尧和祁宓未办婚礼,祁宓没有带钟尧出席过任何场合,甚至连他自己婚后都消失不见,而钟尧为了钟劼才结婚的事,在钟家更不是秘密。
即便传闻再多,她们以为这该只是一场联姻而已,再一想想,钟尧能给祁宓带去的帮助,她们的家族都可以,而且她们绝不会附加任何累赘。
既然如此,为什么占便宜的偏偏是钟尧?为什么不能是她们?
妒火中烧了足足一月,眼见着到了回门之日,老宅这边压根一点消息都没有,颜嘉本想过来看看笑话,却不知钟尧到底给祁宓灌了什么药,祁宓竟然把他当宝贝似的?
若是当时联姻的是小妹,现在被捧在掌心的也该是小妹才对!
颜嘉几乎把一块手帕掐得千疮百孔,她一言不发,但若此刻再不做些什么,她可能会被气死!
颜嘉冷笑一声:“给我。”
钟尧不自觉地捂住口袋:“什么?”
“老老实实地给我,钟尧,别逼我再说更难听的话。”颜嘉眼中闪过一抹冷光,“这个机会原本就该是小妹的,你已经占尽便宜了,还想怎么样?”
……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宴会开始的时候,我还会联系你。”
颜嘉把令牌收进口袋,转身走了。
钟尧大口喘气,他撑住洗漱台,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真丑陋…
他止不住地摸着头发,额头,发尾一点点翘起,额头上的一丁点汗都让他受不了……
他是不是...又要不正常了?
钟尧不住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钟尧赶紧挽起袖子,他的眼睛已经无法正常聚焦,钟尧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
没有红印,还好没有红印…已经没有红印了,这都是托祁宓的福。
钟尧磨砂着手臂上的宓字,不住地劝慰自己,没关系的,别紧张,令牌抢走了就抢走了,祁宓和颜玥吃顿饭也没关系。
只要祁宓还是他的就好,对,钟尧把脸贴上去蹭了蹭手臂,祁宓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第十八章
钟尧又深吸了好几口气,呼吸才逐渐平稳过来
他朝后退了一步,脚下发出嘎吱响声,他看着一地干果,大颗眼泪滴在手臂上。
他真的太没用了,什么都护不住,承诺祁宓的守不住,祁宓给的也弄得一团糟……
“宝贝?你在做什么?”
钟尧猛地一颤,他赶紧背过身:“没…没做什么。”
祁宓蹙眉,他审视周围一圈,水龙头开着,地上满是水渍和干果粒,不可能没事……背对着自己的小人儿尽可能幅度小的抬起手臂抹脸的动作像一根细针扎在他心上,丝丝拉拉地疼。
“怎么了?宝贝?”祁宓从后面环抱住钟尧,“谁欺负你了?”
本来祁宓是跟着颜玥去取东西的,那姑娘出了客厅便一反先前默不作声的模样,也不管他答不答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祁宓被她吵得头疼,正烦躁,忽然手臂上传来一阵酥麻。
是钟尧。
祁宓心感不妙。
两人能通过印记互相感知对方,这一点从祭天那天起就让钟尧害羞得不行,所以他从来都十分小心,平时几乎不会碰到这个印记,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反复抚摸了。
尽管不知道钟尧在哪,祁宓都能从抚摸的力道和频率上感知到钟尧的不安和依赖。
祁宓低声咒骂了一句,苏孟早就提醒过他,钟尧小时候受害最深的地方就是来自家中这群不知所谓的同辈。
他明明看出两个女孩面带不善,到底为什么要撇下钟尧,独自出来?
祁宓冷声打断了颜玥的话:“钟尧在哪?你们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