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者_作者:折一枚针/童子(201)

2019-04-25 折一枚针童子

  “你的外装甲,”元贞问,“就那么重要吗?”

  “没有配套的外装甲,”逐夜凉指着自己的一身骨架子,“狮子吼发挥不出最大功率,普通装甲承受不了那么大的能量,一震就碎。”

  洞穿尧关的合金墙、荡平七芒星的包围圈、横扫兴都的骨骼军,居然还不是狮子吼的最大功率。

  “而且,”白濡尔开口,“牡丹狮子的外装甲可以模拟环境色,也就是俗称的拟态,要想潜入染社总部,这是必须的。”

  拟……态?元贞他们愕然对视。

  “就这么决定了,”逐夜凉拍板,“分头做好战前准备,明天这个时候,广目天王号将冲击成沙水门。”

  水门,顾名思义,是横断江面的一道闸门,类似尧关之于太涂,是进入成沙的门户。

  吃过早饭各自散去,白濡尔唯独把高修叫住:“喂,那个和我有仇的小子,”他这样称呼他,“能不能帮个忙?”

  高修对他是戒备的,这家伙是逐夜凉谎言的核心,是曾经的天下霸主,他闷声问:“干嘛?”

  白濡尔吃力地起身,漂亮的睫毛一扇:“跟我来。”

  高修跟他走上三层舷梯,他上得很慢,甚至有些抖,即使这样,高修也觉得他是有魅力的,一度权倾天下的魅力。

  回到房间,白濡尔从床头找出一盒药膏:“帮我涂一下背上的伤。”

  高修没接:“为什么找我?”

  白濡尔发笑:“我还能找谁?”

  高修的眼神阴沉:“你就不怕我掐死你?”

  “怕,怕死了,”白濡尔一副玩笑的口气,把药膏塞进他手里,唰地把衣服脱了,面朝下趴在床上。

  床很大,显得他更瘦了,高修跪上去,床太软跪不住,以一种狼狈的姿势,撑在白濡尔身上。

  “轻一点,”白濡尔半回着头,用那只迷离的眼,轻轻地扫过他,“把我弄疼了,饶不了你。”

  高修瞪他,笨拙地挖出药膏,向那片溃烂的背抹去,背上没有龙,也没有凤,堂堂的狮子堂千钧,竟然没接受过纹身。

  “嘶……”白濡尔的肩胛挺起来,形成一条单薄的弧线,“你手好重啊。”

  高修没伺候过人,这种事过去都是别人给他做,比如贾西贝,一想到那个人,手上就一颤。

  “你掐不死我,想疼死我是吧,”白濡尔在床上蠕动,“你们这些人,一个、两个,都让我不痛快!”

  高修知道他说的是谁:“逐夜凉一心一意要去救岑琢,你不爽是吗?”

  白濡尔重重地喘,头上出汗了:“是啊,我在那个黑牢里等了他三年,每天每天,不知道要叫多少遍他的名字,可他来了,一切却变了。”

  每天每天每天,都想。

  高修涂药的手用了力。

  “明明……”白濡尔在他手下忍痛,“明明是我在前头,我们一起长大,二十年,凭什么那个岑琢一出现就把什么都夺走?”

  高修一把握住他的肩膀。

  宠着贾西贝、一直保护他的人明明是自己,元贞凭什么后来居上,靠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他从身边夺走?

  白濡尔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一瞬,又明白了:“说到了你的痛处?”他翻过身,“你也被人横刀夺……”

  高修的手从肩膀移到他的脖颈。

  白濡尔一点不怕他,挥开他的手,拿起药膏坐在床边,“那我们真是太像了。”

  高修垂首看他,看他自己涂抹胸前的疮疤,纤细的手指,皱起的眉头,还有汗,皮肤上的透明药膏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他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冲动,劈手夺回药膏,把他重新推到床上,跨上去,两腿夹住他的腰身,箍住,有种不容反抗的霸气。

  白濡尔先是愣,然后笑了,笑得伤花怒放:“这样好,这样才够男人。”

  越是脆弱的人,越喜欢浮夸的赞赏。

  高修的脸红了,从白濡尔这里,他似乎找到了一种自信,一种怪异的温柔,让他误以为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和他互舔伤口。

  第74章 核心囚舱┃“花有重开日,山水自相逢。”

  没有一点光, 黑暗。

  还有寂静, 动了动手脚,是铁链的声响。

  岑琢努力想在周围看见点什么, 但什么也没有, 孤零零的, 只有他,和锁着他的重重桎梏。

  铁链有五条, 分别箍着脖子和四肢, 他拽了拽,另一头固定在墙上, 像是焊死的, 靠人力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