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北忙从摸出两颗药丸给小和尚,“这药能够解一般的毒,你留着以防万一。一定要见机行事,我先走了。”他说着闪身到了床后,从窗户翻了出去。
小和尚机警地收起了药,一跃回到床上拉起被子盖好了。
子桑竹也没有推门进来,他只是在门口静静呆了一会儿,笑佛的呼噜声平缓,显得夜晚静悄悄的。
小和尚躺在笑佛背后,听着子桑竹的轮椅声远去了,吐出了提在胸口的气。
程慕北回到穆府时,沈简生还没回来。
他们兵分两道,沈简生去找子修了。
子修现在受了伤,程慕北针上的药能让他那只手暂时失去知觉,他不再是沈简生的对手。
但子修的年纪比他和沈简生加起来还大,程慕北不放心,朝子修住的院落去找沈简生。
果然他们俩还在厮打,子修单手执剑,新换的一袭黑衣又被沈简生划破了。但他看上去仍然宛若一尊杀神,眉眼间都是凌厉的杀气。
不过还是沈简生占了上风,他每一招都极具攻击性,让子修节节败退。
子修带着伤,沈简生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不过程大少爷显然没有这种羞耻心,摸出一把细针甩向子修。
子修注意到了这边的破风声,一边躲避着沈简生的攻击,一边躲避着细针。但还是有两针没有避开,插在他的左小腿上,左小腿一下子失去了知觉,单膝跪了下去。
与此同时,沈简生举着的大刀劈下,子修只能扛起长剑架住纹天。不过沈简生的力道越来越大,子修单手慢慢扛不住了。
程慕北缓步走了过来,语气平和地道,“子修大师可知,笑佛和慧空小和尚已经被子桑竹扣在他府上了?”
子修抬头看他,漆黑的瞳仁中有一抹血色。
“当时子桑竹是不是承诺会好好照顾他们,保护好他们不受我们伤害?”程慕北轻笑一声,“子修大师,当年子桑予前辈习武天分那么高,怎么会有你在身边也走火入魔了呢?”
程慕北不顾子修越来越难堪的脸色,接着逼问道,“当年子桑璧给子桑予前辈秘籍的时候是不是也口口声声说着为他好?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子修快扛不住纹天了,冷汗从他苍白的脸上滑落,他漆黑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温度,“你想说什么。”
程慕北笑了声,“你可有想过,你现在在给杀害了子桑予前辈的人的儿子卖命!”
“程慕北!”子桑竹的喝声在远处响起,几个杀手忽然冲过来。
“我们先撤!”程慕北冲沈简生喊了一声,拉起他就朝院子外边跑。那几个杀手虽然训练有素,但还是追不上沈简生的轻功的,两人很快回了穆府。
南褚已经打算睡了,穆严死皮赖脸地要在房中守着他,南少庄主一向不擅长拒绝别人,只好给他让出了半张床。
不过穆严坚决摇头,“我睡相太差了,怕压着你的手。”
南褚哑然片刻,问道,“那你怎么睡?”
穆严拉过一张太师椅,四仰八叉地躺了上去,“这样睡,你有事就叫我。”
“……真的没必要,我自己能行。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怪你,也许我们不住在这儿就没有这事了。”南褚还是觉得不能利用穆少爷的内疚感。
穆严摇摇头,略微八卦地问了一句,“程大侠和沈大侠……是,是是是那种关系吗?”
南褚没有明白这话题为什么忽然转变了,简直是山路十八弯的节奏,一拐就下了。他斟酌了一下,还没有回答程慕北就拉着沈简生推开了门。
程大少爷见对坐的两人,一脸捉奸的表情,“三更半夜,孤男寡男……”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偏头对沈简生说,“简生,我们走错房间了,这屋里什么都没有啊。”
南褚:“……”
穆严:“……”
沈简生忍住笑意,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南少庄主,穆少爷。”
南褚这才缓过来刚刚那口气,“看来程大少爷挨打了还挺高兴啊。”
程慕北轻嗤一声,“我家简生帮我把子修往死里揍了,解气了。”
穆严觉得自己刚刚那个问题简直傻得不能再傻,明显就是嘛!
玩笑过后,程慕北示意穆严也不用出去了,把今晚的事情讲了一遍。穆严大致也知道了子桑竹和程慕北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子桑竹甚至想尽办法害他们。
“我怕明天子桑竹会找上穆府,到时候给你们添麻烦。”程慕北对穆严始终留有一丝客气,毕竟他还算不上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