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只要毁掉上面的字就好!
‘铿——’
那是金属落地发出的声音。
薛荀手腕一痛,受反弹之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抬头一看,正正对上傅子苏那如月色般清冷的眸子。
不妙!
这该死的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薛荀下意识的转身就要逃,可傅子苏却比他还是要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缚于身后,旋即将人狠狠地往竹子上一压,清冷的声线响起:
“你刚才,想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做什么还用得着你来管?!”说着,薛荀一咬牙,另一只尚且空闲的手忽化作利爪,直直地向傅子苏勾去,却也只是在瞬息之内被他抓住,一并缚在了身后。
傅子苏又冷声道:“你可知道,毁了聚灵阵会是何等后果?”
薛荀冷笑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的事情,傅子苏有什么资格来过问?
傅子苏神情微有愠怒之色,他一手将斗笠扔掉,掰着薛荀的下巴就把人硬生生拽了回来。
“薛荀,回答我。”
“……后果?呵——我只知道,我不毁了这聚灵阵会有什么后果!”薛荀此时神情阴鸷的很,“傅子苏,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杀了,要不然……别怪我日后心狠手唔……”
未等他说完,傅子苏忽地手起手落,将人打晕了过去。
他接住薛荀倒下来的身体,看见胳膊处因着被血迹染红而变得深黑的衣服,不由皱了皱眉头。旋即弯下身子,伸手从薛荀的膝盖处勾起,将人抱起离开了此处。
竹林深处除却竹子外,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巨石也是凌乱的散落在各处,正好能够将马车遮了个严实。
方叔从马车外钻了进来,神情有着种说不出的古怪,“少主,刚才那人可真是仙门的傅子苏?老奴、老奴应该是没眼花吧?”
“没眼花,这总该是行了吧?”慕容子瑜放下帘子,撇撇嘴道,“难怪仙道众人都传仙门弟子不好女色,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方叔有些方,头疼道,“少主,更重要的不应该是……”
“不应该是那傅子苏为何会跟郇一如此亲近吗?”慕容子瑜接着他的话,语重心长的说道,“方叔啊,你家少主今年才刚满十八岁,还没到健忘的程度呢,乖,放心好了。”
方叔:“……”
“不过,我倒是觉得有意思多了,”慕容子瑜用手指点了几下下巴,眨了眨眼狡黠道,“毕竟,身上那股好闻的天山海棠香可不是谁都能够用得起的。”
“海棠香?什么时候的事?”方叔疑惑了。
慕容子瑜又道:“天山乃是位于魔道境内,就连我们喝的仙露也是从那边运过来的。听闻魔教尊主的房间内就摆了不少的天山海棠,就连平日用的熏香都是用天山海棠晒干后研磨而成的,用的时间久了,自然身上也就带着味道了。”
方叔还是有些不懂,“这跟郇一又有什么关系?”
“郇一?郇?荀?薛荀?”慕容子瑜又笑道,“这会儿应该懂了吧?”
“……不懂。”方叔很诚实。
慕容子瑜:“……”
“……回去本少主就让方嫂休了你!”
薛荀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透过窗棂甚至是能够看到悬挂于夜空中一弯清冷的月牙。
只是,被人缚起手脚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刚在薛荀尚是在昏迷中的时候,傅子苏就已经将他脸上胡乱抹着的东西给擦掉了,又检查了一遍伤口,抹了些伤药,谁知刚做完这一切薛荀就给醒了。
因着伤药还没有渗进去,这会儿薛荀更是连件里衣都未穿,外面夜风一阵一阵的吹进来,直冻得人打哆嗦。
薛荀当即就颐指气使的指使道:“去把窗户关上,我冷。”
“……好。”
傅子苏起身,将推开的窗户带了过来,又顺手拿了件干净的外套盖在薛荀身上。
薛荀生的本就是极为白净,肩窄腰细,身材各处都是恰到好处,尤其是那精致的锁骨处,一枚血红的凤尾花妖娆绽放,更加令人不忍移开目光。
傅子苏盯着那锁骨处看了许久,眸底情绪沉沉浮浮波动,刹那间却又好似是有一层迷雾将其遮住,令人猜不透。
他将衣服盖在薛荀身上,又往上扯了扯,直扯到了下巴处才算了事,“你出来这几天,有没有惹是生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