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鹤沉迷于欣赏他的身体,漫不经心地回答:“知道。”
“我本来以为几年前瘟疫就应当被完全消除,没想到现在反而蔓延得更广了。”
丁鹤漠然道:“当年也没有被完全消除,只是染病的人被发现得早,都死了。”
郁谨摸摸额头的刺青:“我当年染上的应该就是瘟疫,只是借助巫术的力量治好了。”
丁鹤终于把注意力转到了瘟疫的事情上:“你想去治疗瘟疫?”
“我觉得这其实并不是瘟疫,而是一种变异进化的过程,只有坚持下去的人,才能真正得到变异的力量。”郁谨微眯了眯眼,看着自己的手背,“而我可以帮他们一把。”
丁鹤突然悟了。重点不是瘟疫究竟是不是进化,而是郁谨要让那些染病的人认为“瘟疫是进化的机会”。
他要用自己的药,将这些患病的人改造成新的种族。而他的种族,必须是骄傲的。
“当他们发现之前的压制都是教会无能的表现,就会变得格外愤慨。这时不需要我的控制,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去夺取政权。”
而这个引导他们走向新生,同时又具有强大力量的人,也会成为他们当之无愧的首领。
他低低地叹了一声:“这个世界很特殊,从一开始就有一种麻烦的信仰。我必须要让他们抛弃原本的信仰,去塑造一个新的偶像。”
信仰并不仅仅是恩惠。他要让那些人先对教会失望,就不得不要让他们先陷入险境。
不仅如此,如果偶像能有一种悲剧感就更好了。
丁鹤抚摸着他背上光洁滑嫩的皮肤:“你现在已经能保证制造出血族了?”
郁谨微撑起上半身,从肩部到腰部弯出一道诱人的弧度:“还差一点。我可以治好他们的病,却不能让他们变得足够强大。”
“不过这一天不会太远。”他自信地笑起来,整张脸也跟着放光。
丁鹤沉默了一下,想起伊诺克的提醒:“教会那边应该在谋划着针对你的事情。”
“他们一直在针对我。”郁谨不在意地笑笑,“也没见真的能做出什么事。”
他把脸凑近丁鹤,尾音上挑:“不想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你有感觉到今天的我有哪里不同吗?”
猝然靠近的温热气息让皮肤的温度迅速升高,而手掌下安静漂亮的身体也突然生动起来,几乎全部都是引诱。
丁鹤的嗓音微微喑哑:“更好看了?”
郁谨露出愉悦的表情:“我今天用了特殊的药泡澡,有效果吗?”
丁鹤看着他有点期待的眼神,埋首在他肩窝,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有打算了?”
郁谨表情凝滞了一瞬:“什么打算?”
丁鹤低笑一声,揽着他腰的手不由用力:“你知道吗,你每次觉得亏欠我的时候,总会用这种方式转移注意力。”
郁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委屈又略带不安地看着他。
“不过我也知道,无论我同不同意,你都会去做。”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不知道是感慨还是埋怨。
郁谨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掩饰自己的人,即使旁人会觉得他难以理解,丁鹤却能看清他一举一动背后的目的和情绪。
郁谨的声音微微发紧:“你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丁鹤遮住他透露着不安的双眼,咬住他的嘴唇,“我心疼你。”
他语气稍微松动:“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我会在下面接着你。”
郁谨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动作也大胆了起来:“我怕你觉得我总是一意孤行,不想再管我了。”
“我只希望这能是最后一次。”
***
骑士团的选拔赛结束后,郁谨过了几天平静日子,每天调整魔药配方,再听拉依纳通报瘟疫蔓延的情况,晚上还能睡个好觉。
但是好景不长,瘟疫终于到了无法压制的地步,王国决定采取强制措施了。
他们要把患病的人通通烧死,不留疾病传染的可能。
同时,他们要牺牲一名“罪人”来向神进行赎罪。
郁谨第一次看到教会这么多人一起出动,套在他身上的光锁足够把他从头到脚缠个七八圈。旁边还跟着成群的皇家骑士。
他声音仍旧波澜不惊,表情被一张面具挡住:“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教皇威严而冷漠地宣布:“我们认为瘟疫再次肆虐的原因就在于您,小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