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重邪。”白珩也不阻拦,只轻轻一笑,缓缓闭上了双眼。
我欠你两条命。
若你要拿,带走便是。
重邪突然松开了手,就在白珩疑惑地睁开双眼时,身上的重邪轻轻勾起嘴角,低头靠近白珩,舔了舔白珩有些干涩的唇,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可愿为了我,成魔?”
白珩没有犹豫地答道,“我愿意。”
可听到这个答案,重邪没有想象之中的兴奋,而是面目狰狞地再次掐住白珩的脖子,“我不信!!”
“你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吗!你忘了断魂在我身上划过的四十九刀吗!你忘了那一天,所有人看我的目光吗!!”重邪死死地掐着白珩,看着他窒息的脸只觉一阵兴奋,继续说道,“说来我还要感谢你才是,是你让我看清了,我究竟有多可笑,有多天真。”
“才会将一片真心交予你,才会不顾一切爱上你!!”
白珩听完,猛地推开重邪,反将人按倒在床上,一只手将重邪的双手困于头顶,眼睛里是重邪充满仇恨的一张脸,那是白珩在重邪脸上从未看过的表情。
心里突然像是被万箭穿过,疼得让人快要窒息,白珩料想过重邪会恨他,可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双手颤抖,忍不住嘴角发涩,忍不住心里滴血。
重邪轻笑,“怎么?还要杀我一次吗?慈悲为怀的白珩帝……”
这回白珩没有等重邪把话说完,而欺身直接吻住了重邪的唇,将他所有的话堵在口中,用舌头撬开重邪的牙关,认真而仔细地吮着他的唇舌。
重邪的唇软柔而温暖,白珩一只手将人紧紧地揽在怀里,感受着身下之人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的心跳声,狠不得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许是还不够,许是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思念,白珩将自己身上所有的伪装撕了开来,将一颗带血的真心直白地摆在了重邪的面前。
万年的一幕一幕从白珩的眼前的划过,初识时重邪在九重天酒宴上对自己的不敬,偷跑到净芜宫调戏自己,在人间时教自己箭术,耍赖拉着自己陪他吃饭逛集市,害怕骑马时无助地窝在自己的怀里,受了重伤也不顾天命安排要到刑场劫走自己,在山洞里相依的那些时光。
还有……在太吾山陪自己渡过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想着想着,白珩就忍不住吻得更深,几乎要把身下之人吃拆进肚。
身下这个人,从到头到脚,从发梢到脚趾,身上每一寸每一厘,都是他的,都只能是他的!他已经失去了他一次,花了一万年的时间才将人救了回来,不管是谁,是鬼还是妖,是神还是魔。
谁敢动重邪,白珩定要他,灰飞烟灭!
重邪被白珩吻得窒息,瞳孔早就恢复成了正常的黑色,嘴唇被吻得发烫,连带着身子也像有火在烧似的。
“唔……白珩。”重邪不适地挣扎了一下。
白珩立马起身,轻轻喘息着,看着重邪红肿的唇,泛着薄红的眼角,含着水蕴的双眼,情动之时差点没忍住想扒了他的衣服,克制住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地……
又将重邪刚才的记忆删了个一干二净。
白珩,“……”
算了。
白珩小心地将重邪抱起,给他调整好躺着的姿势,再将被子盖好。
刚刚弄好没多久,司命就“砰”地一声打开了房间门,急忙问道,“帝君,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司命看着白珩有些红肿的唇,再看看躺在床上的重邪,默默后退,“对不起,打扰了。”
正要跑出去关上门之际,白珩突然叫住了司命,“刚才……”
“我什么都不知道!”司命立马回道,并且在心里感叹着自己实在是聪明机智,绝不能说他知道刚才重邪和帝君又亲亲了!
“……”白珩许是有些无语,冷冷地看了司命一眼,“他的眼睛,刚才变成了红色。”
“红色??”司命皱眉,这种状况也不确定是不是鬼伶草带来的,毕竟服下鬼伶草带来的副作用具体是什么……司命也不知道。
司命小心翼翼地问道,“重邪他刚才……可有做什……”
目光突然触及白珩脖颈上的一圈红痕,司命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安稳睡着的重邪,“他刚才是要杀了帝君你?”
白珩伸手将脖颈上的红痕去掉,“不是。”
什么不是!都掐成这样了当我眼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