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邪……你怎么来了?”白珩母妃的声音自重邪身后响起。
重邪,“…………”太奸诈了!居然趁我不注意把我传送到白珩母妃家门口!!
“珩儿他……”白寒可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些又惊又喜的颤抖。
重邪转身,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的年纪看着不大,衣着朴素,身后的草屋也同自己与重邪那个差不多,门口的东西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快进来坐吧。”白寒可伸出手将重邪带进屋子里,又将倒了些水放到重邪的面前,四处找了找家里还有没有些什么吃的,最后也只能拿出两三个苹果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重邪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心里却始终没法将她与天帝妃子联系到一起,她看起来分明只是一个寻常妇人。
两人面对面坐着,屋子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重邪在脑子里划过各种对话,结果都不知道该开口说哪一句,鬼使神差地看着白寒可,就来了一句,“娘……”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不是……我……”重邪尴尬地想要解释,然后就看见白寒可豆大的泪珠从脸庞划落,重邪瞬间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白寒可伸出手抹去脸上泪痕,笑了笑,“谢谢你。”
然后白寒可又局促地起身,在屋子里翻找着什么,最后不知从哪划拉出一块玉片来,交到重邪的手里,“这个给你的。”
“不行,我不能收。”重邪将玉片递回白寒可的手中,却又被推了回来。
“我也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这个你就收下吧,关键时刻能够救命。”白寒可笑了笑,“这还是你第一次……来见我。”
重邪也不想辜负她的心意,这东西对于她来说或许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自己留着的话也许还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用,于是便不再推辞。
就当是未来婆婆给的好了??
可白珩母妃死了少说也有几万年了,虽然不知道这梦境的初始时间是何时,但时间肯定不会太短。那么长的时间内,她都是一个人吗?
重邪往屋子里看了看,这屋子小得出奇,一览无遗,也没有别人生活过的痕迹,白珩的……父君呢?
重邪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问道,“白……夫人,您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居住吗?”
听了重邪的话,白寒可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好像她本就该一个人住似的,重邪话到嘴边就立马拐了一个弯,“没养些小动物什么的吗?”
白寒可恍惚大悟,眉眼带笑,“自然是有的,叶子!快进来吧!叶子比较贪玩,不太听话。”
“嘎!”
重邪转身,一眼就瞧见了一只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大肥鸭,走到重邪身边时,还十分不屑地看了重邪一眼,然后鸭头快仰到头际去了,走到白寒可身边时还绊了一跤,尴尬地起身之后扑腾着跳上了一张空的椅子,又十分不屑地看了重邪一眼,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重邪,“…………”我为什么会清楚一只鸭子的心里活动???
自己出来的时间也已经够久了,可除了脑子里越来越乱之外,重邪竟然没发觉自己找着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要不要使用蛊惑之术?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又被重邪压了下去,明明说好的不插手,他私自跑来已经挺不好的了,倘若还使用蛊惑之术套话,岂不是很无耻?
重邪起身,“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多谢白夫人款待。”
“重邪。”白寒可也一同起身,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谢谢你”。
“白夫人,司命曾和我说过,天命不可逆。”重邪低声一笑,却始终没有回头,手扶着门框继续说道,“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那您呢?”
“您用什么与那个男人交换了,又换了什么东西?”
“您,醒了对吗?”
重邪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寒可有些透明的手,神色复杂,“您若真的伤害过白珩,我也不能原谅您,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您伤害他的同时,又为他做了些什么?”
“那个男人说,我要是晚去一步,您也会出手救下白珩,当时您就在寒渊附近,对吗?还是说那一千年,您一直守在寒渊附近?”
气氛陷入长久的沉寂,最后还是重邪长叹了一口气,“这么看来……您与白珩的性子倒还是有几分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