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自己留了个心眼,千钧一发之际,抓住机会反击,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
君烜墨呵呵一笑,把宿清云往怀里一带,单臂抱住,俯首贴在他耳边轻语:“如今想来,得你一人,夫复何求?”
宿清云贴在他怀里,心跳差点漏了半拍,师兄轻佻的话语,令他面红耳赤,更不知该如何回应。
“师弟可曾怨过我?”君烜墨紫眸微沉,紧紧盯着他粉嫩的唇问。
“嗯?”宿清云困惑。“师兄所说的怨是……”
“自是我欲杀你之事。”君烜墨贴近他,两人的鼻尖只有一寸之隔,近得宿清云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不禁浑身燥热。
在碧潭里洗筋伐髓后,他的相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师兄看他的眼神便不对劲了。行动上,更是亲昵得令人羞耻,搂搂抱抱已是常态,那张挨近的俊美脸庞,不断地引人遐思。
他不知别的师兄弟彼此之间如何相处,但单看他们二人的相处方式,便有些异乎寻常。
可是那又如何?
宿清云微微别过脸,躲开他灼热地注视。
“此一时,彼一时,早不怨恨了。”他星眸一转,嘴角溢笑,道,“正如师兄所言,但凡魔修,皆喜欢恩将仇报。”
君烜墨凝视他的笑颜,情不自禁地捏住他光滑的下巴,低喃道:“师弟……若是……”
他微微侧首,慢慢地靠近,当两人的唇只差一寸时,冰魄惊天剑蓦地“铮”了一声,令他动作一顿。
宿清云浑然一震,猛地推开君烜墨,从他怀里挣了出来,背过身去,左手握成拳头,不由自主地贴到嘴边一咬,肩背微微发颤。
君烜墨眯眼盯着他右手上的冰魄惊天剑,紫眸里闪过一丝冷意。
空气仿佛凝固了般,两人一动不动。
小妖兽的血腥味在密林里弥漫,树叶忽而飒飒作响,妖气横生,茂密的树林中陆续亮起无数双凶狠的兽眼,令人毛骨悚然。
宿清云神识一扫,神情冷竣,挺直腰背,长剑一指,准备迎战。
君烜墨却倏地上前,霸道地揽住他的腰,在他的错愕之中,带他窜至半空,五指一展,手里多了把小巧的黑色镰刀,他随手一抛,镰刀打着转,飞了出去。
“师兄?”宿清云轻呼。
君烜墨带着他踏空而行,几个瞬移便飞至密林上空,强劲地风令两人的发丝在空中飞扬交缠。
“在此处耗得太久,怕要错过下一个机缘了。”他道。
宿清云一肃,点头道:“师兄所言极是。”
竟是自己一时忘了,他们来此并非为了历炼,而是要寻找破界的机缘。
君烜墨的速度极快,风驰电掣般地带他出了密林,落在一处冰雪世界,他的本命武器焚魂镰,化为一道黑光,追随而至。
君烜墨一抬手,焚魂镰乖巧地悬浮于他掌心,刀刃赤血通红,竟是饱餐了一顿。
宿清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本命武器。
君烜墨笑道:“那些妖兽,于小焚而言,不过是道开胃菜。”
宿清云奇问:“我神识虽不及师兄的魔识广,却可粗略得知,那围攻我们的妖兽至少有上万只。”
“师弟可知,小焚曾经的食物是哪个等级?”焚魂镰化为一道光,钻进他的手心,君烜墨扬眉问。
宿清云侧首一思,师兄乃是魔祖,能与魔祖旗鼓相当的对手,境界修为定不下于魔祖。若是如此,焚魂镰的刀下魂……必然全都超凡入圣。
他一脸震惊。
君烜墨摸摸他的头,道:“走吧。”
“……嗯。”宿清云应道。
他们的前方是一个巨大湖泊凝固而成的冰封世界,白茫茫一片,晶莹碧透,寒气逼人,与密林只有一线之隔,却是冰火两重天。
幸而他身上穿着高级的法袍,又有玄灵之气护体,丝毫未感寒冷。
“师弟可觉冷?”君烜墨低沉地问他。
宿清云摇头。“不曾。”
君烜墨往他身边靠了靠,道:“我却觉得有些冷。”
宿清云诧异,忙与他贴在一处,握住他略冰凉的手,关心地问:“莫非是我做的这套法衣不能御寒?”
毕竟是下等瑶光缎,又是他初次炼制,定然许多不足之处。
“不若我将天羽真鳞袍还于师兄?”宿清云提议。
君烜墨环抱着他,下巴蹭着他的发丝,道:“将法袍还于我,你穿什么?”
“这……我有玄灵之气护体。”他迟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