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啊......”舒俞轻飘飘道。
“你,你离我远点!”晋千帆跃上房梁,选了离火堆最远的一个坐下,还没躺好就听舒俞道,“你不能睡那儿!那那边有个小燕的窝,万一伤到它们怎么办!”
晋千帆往外挪了一个,舒俞道,“这个也不行!万一半夜有冰掉下来正好砸着我!”
晋千帆挪到最外面的一个,舒俞仍然摇头道,“这个尤其不行!明早阳光一照,正好照到上面,还不得把你疼的掉下来。”
“唉!”晋千帆在房梁上坐下,耷拉着两条腿在空中晃悠,叹了口气道,“所以今晚,我要睡在哪呢?舒俞公子。”
舒俞往外看去道,“我们去住客栈吧!”
晋千帆笑了,道,“这个真是想也别想”。
“为什么?”
“从南方回来我就住了三次客栈。第一次把人家客栈那间房全冻上了,小二早上敲门,一不注意把腰给扭到了,为了给小二哥治病我欠了方诸水大笔银子。第二次我特意选了一家带温泉的客栈,温泉被冻成了滑雪场,又赔了老板大笔银子,结果老板推出滑雪活动,大赚了一笔。第三次是在望江客栈。”他顿了顿道,“我刚走进去,寒气就冒了出来,伤了好几个人,老板赔了很多钱。”看向舒俞道,“所以,你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
舒俞道,“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晋千帆道,“不知道。这半年狼蛛海的人从世界各地给我找大夫,可大夫都是束手无策。”消极的好像他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舒俞道,“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晋千帆道,“以前我练功曾走火入魔过,那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身不由已,好心帮我的路人,担心我的老板,找我的朋友,全都会被我伤害,我控制不住我的身体。现在那个魔鬼变强了。”如涂复所言,他现在脏的让自己都厌恶。
舒俞道,“那我不能碰你了吗?”
晋千帆重重点了点头,道“离我越远越好”。
舒俞道,“也不能亲你,抱你了吗?”
“......不能!”晋千帆别过头,脸有些发烫 。
奇怪,舒俞现在怎么变的这么直接了?当初的死要面子臭屁小孩儿呢?
舒俞坐在火堆前,抬头道,“千帆,你下来好不好?”
晋千帆道,“我很危险。”
舒俞想了想道,“你刚才寒气发了,应该不会再发了吧?”
晋千帆摇摇头道,“不一定,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下去,死心吧!”话毕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舒俞沉默了许久才道,“千帆,再一次把那个魔鬼打败吧!这次有我在你身边,你不是孤独的。”
晋千帆睁开眼睛,没有回话,只是那双血红的吓人眼睛无比忧伤。
晋千帆半夜醒来,舒俞蜷缩着在快灭掉的火堆旁睡得正熟,晋千帆跳下去把火重新点燃,借着火光打量他。
舒俞身上穿着新娘出嫁的大红裙子,□□下的脸庞依旧清秀,可已褪去了当初的稚气,他现在是个彻彻底底的大人了。
晋千帆笑了笑低声道,“真该把你这副模样画下来,让十六岁的你看看,他肯定会疯的!”
晋千帆定定的看着他,仿若做梦一般,好像昨日才刚刚见过,曾把酒言欢一路高歌。
“傻瓜”。
晋千帆把舒俞的衣领紧了紧,慢慢起身,重新戴上大黑斗篷,走进了黑暗里。
夜间的店铺都紧紧的闭合着,只有门前的幡布在迎风飞扬。
可烟华巷里却是一派明亮温情,丝竹声,欢笑声,经久不绝。
突然大量官兵涌进,包围了这条街道。
官兵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每家阁楼,阁楼里的客人狼狈逃窜。
天微微亮时,晋千帆路过烟华巷,往里看去,只见里面一片狼藉。
两个收拾残局的伙计骂道,“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人,变脸比变天还快。”
“就是仗着手里有家伙,这么欺负我们!可恶!”
晋千帆挑了挑眉,想到某种事情,快步跑回了破庙。
破庙里,一只舒俞正两指捏着一张字条,面色非常凝重。
晋千帆大步跨进来问道,“你把嫣儿藏哪了?”
舒俞把纸条给他,道“逐月楼”,然后打开地上的包袱道,“等我一下”。
纸条上面写的是“官兵闯入,带走柯嫣”。
晋千帆想起背后指使这些官兵的人,怒上心头,把纸条攥成一团扔在地上,如来时一样大步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