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目瞪口呆,君承阅读着出现的字,嘴角用力的上扬着,“睛明,你立了大功了!”
“啊?啊!”宁睛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君承的崇拜又上了一层。
“这根本不是账本,而是滑家和朝中官员来往的信件!”
品叔接过账本,一页一页的在蜡烛上烤着,其余人就一边吃饭一边商讨着方法。
“有了这个证据,滑家就算有官府撑腰,也没辙了。”连明远道,“可关键是这证据,我们能交到谁的手里呢?”
“这倒是,官官相护,尤其现在还是朝堂最浑浊的时候,交给谁心里都没有底啊!”君承叹道。正是四子夺嫡的关键时期,朝中的有权势的官员都站好了队,再清正的官员也有着支持的皇子,对于关与太子和皇后的这件事,朝中根本没有能相信的公正的官员。
想来,也是悲哀。
宁睛明和连明远对朝堂的事了解不深,朝中的大小官员也没有几个很了解的,很有自知之明的沉默下来。
晋千帆认识的官员倒是很多,可......这些官员都是在给他们解决麻烦时认识的,都是些什么货色,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靠谱。若是把证据告诉他们,不出卖他们去巴结高官就不错了。因此,他也沉默下来,而看向君承,君承曾辅佐连王,对这种事情应该是有人选的。然而,他和君承对上了眼睛,君承的迷茫的眼睛。
“......额......”晋千帆灵光一闪,道“林黎如何?”虽只有几面之缘,但林黎温润如玉和煦如风的形象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但君承摇了摇头,只一句话就让晋千帆打消了念头,他说的是,“林黎支持的是太子。”
晋千帆其中又想了几个人,却又一一打消了念头。
蓝星忠于皇上,却是个手无实权的太傅。
柯降之权势滔天,唯一的女儿却嫁给了逐云意。
右相年迈病重,他的儿子和逐云澈交往密切。
......
晋千帆双手用力的抵住额头。
眼前一片片的残影飞驰掠过,是高清芳撞墙身亡头破血流的场景,是蒙住被子嚎啕大哭的柯嫣,是贫民区望不到边的重病的青年。
为什么?
一滩烂泥也能卷起腥风血雨。
为什么?
诺大的国家,没有一个让他信任的人。
权利位,高高在上,是用无辜之人的骨骸垒起来的。
久久无声。
“我有一个人选!”一直沉默的连明月突然出声道。
众人看向连明月,听她道,“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鸦将军,楚乌。”
“首先,楚乌为了剿灭祭天刺杀皇上的刺客,正就驻扎在桃城之外,其次,楚乌代表的是皇上。”
君承眯起了眼睛,点了点头道,“而且这样雷力他们的病也有了保障,毕竟,如果有谁能担负起他们巨大的治疗费用的话,也只有皇上了。”
第二天,晋千帆,君承,连明远,宁睛明以及那中年男子宿礼,一起去了趟桃城外驻扎的大营。
这天的阳光很是灿烂,黑伞又在前日子里不见了,因此晋千帆只能蒙上黑布,可这真的很不舒服,一路上虽倔强的一声不吭,可紧蹙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君承在一旁看了也不好受,不由说道,“不让你来,你偏来,看,难受了吧!”
晋千帆回复道,“你们都去了,就留我一个人,我肯定不能留啊!”
“我们把证据交上去而已,其实,你根本没什么作用?”君承背着手,淡淡道。
“睛明和明远去也是一样的,其实,你又有什么作用呢?”晋千帆风轻云淡的摆了摆手。
“哼!说白了你就是想看看这鸦将军!”
“说白了,你的目的也是想看看这鸦将军!”
“......”
“......”
一旁的连明远,宁睛明和宿礼很是手足无措。
连明远在中间劝说道,“既然你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有什么好吵的呢!”
“怎么了?好奇乃人之本性,我就不能好奇的去看看吗!”
“你是人,我也是人,你有好奇心,我也有好奇心,你能好奇的去看看,我怎么就不能也好奇的去看看呢!”
宁睛明拉了拉师兄的袖子,很是无奈的说道,“师兄,你就不要插手了,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吗?”
连明远想了想道,“那你愿意让我打你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