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翼的脑子就那么炸了,这是真的叶遥川,不是凡镜里的元仪。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得了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风情?
他脑子晕乎的说了一句:“淫毒,这该死的霍连。”
就立马起身将叶遥川抱到了一块大石头后的草丛里,褚翼忍耐的替叶遥川探查起了身体,却发现此毒无解,只有与人交合才有活命的机会。
霍连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对付他,可见他是十足十的想杀了叶遥川。
可叶遥川是何许人也?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离群索居,别说他会与人交合了,怕是与旁人走的近一点他也不愿意。
而霍连,却想毁了他,想让这样清风朗月的叶遥川受尽淫毒的折磨而死,褚翼瞬间就气红了眼眶,恨不得将霍连千刀万剐。
可叶遥川本就身受重伤,如今又中了这么肮脏的药,他一刻也耽搁不起。
褚翼心下为难至极,他其实很想亲近叶遥川,就算是被当做解药,他也甘之如饴,可他又怕叶遥川不愿意,他这么趁人之危就是伤害他。
他若出手,怕叶遥川清醒过来接受不了这一切,可他若不出手,那叶遥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褚翼紧紧的抱着叶遥川,阻止着他的乱动乱抓,他神情犹豫,想的脑子都快炸了。
“嗯……”
叶遥川突然痛苦至极的闷哼了一声,褚翼紧张的低头看他,瞬间就做了决定。
他一把抽出自己的剑,放在了一边,又对他怀里的叶遥川说道:
“遥川,这是我的剑,它叫太冥,你清醒之后,若是恨我,就拿它杀了我,若是不恨我……”
不恨他如何?褚翼却是没有说出来。
“别怪我。”
褚翼说完这句话,就狠狠的吻住了叶遥川。
其实叶遥川也并不是全无神志,若不是他身受重伤又心迹不稳,也不至于被个小小淫毒祸害到这个地步。
他自己还留有一丝清醒,若是旁人这么对他,他肯定是不愿的,但若换成了褚翼,叶遥川那仅有的一丝清醒也不存在了。
他隐隐约约的听到褚翼说的那句话,那句醒来杀了他的话,虽然褚翼回到了本体,但叶遥川对他的声音却莫名的觉得熟悉又信任。
他听闻此话心下突然狠狠一震,又尖锐的疼了起来,疼得他差点蜷缩起来。
可伴随着这疼痛席卷而来的却是豁然开朗,就好似阴云密布的天空忽然云过天晴,就好似暗无天日的密室突然射进光明,更似坚硬如石的心脉突然炸裂四溅。
叶遥川瞬间就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周围的花草树木,甚至连褚翼这个人都不见了。
他落入到了一片白白茫茫之中,寂静又空灵,入目之处别无他物,天地之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他轻轻的伸出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又将手按在了自己跳动极快的心脏上,愣愣的呆着。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原来他并不是无心无情,也不是清冷如冰,更不是万般皆不在意。
他也有心,他也有情,几万年的孤寂终是被人打破,几万年的寒心亦是被人捂暖。
那人不问自己的意愿,就强势的闯进了他的生命里,又狠狠的剖开了他自己的心,温柔又小心的捧着送了过来,他不接受,那人也无所谓,转手就将心远远的扔了,又割下一块肉来捧着送到了自己跟前。
他不通□□,不懂其意,只一味的嫌弃那人缠着自己,可却没有看到他那血淋淋的身体和空荡荡的心。
即便这样,那人也不曾放弃,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把他送有的东西都捧着送了过来,自己不收他就扔了,再拿出更珍贵的东西又送了过来。
他傻傻的用着这种笨法子守候着自己,丝毫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有所回应,好像他这一生,耗尽所有只为了自己。
而他所认为的那些嫌弃和烦扰却并不是真的如此,原来在不经意之间,那人已经轻轻的推开了他的心门,而他却还一无所觉。
可即便他的心门已为那人打开,他也没有强闯肆意,而是小心翼翼的好似怕弄疼了自己一样一点一点的慢慢推开,不惊扰自己更不伤害自己。
原来这就是动心,原来这就是喜欢。
原来他早已经对那人动了心有了情。
叶遥川想到这里,周围白茫忽然疯狂流动,他身在其中,豁然开朗,一会儿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好似下一刻就能冲出去,一会儿又觉得身软体乏毫无力气,马上就要随着那白茫消散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