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中间的小道上,两边的桃花开得正艳,一阵风吹过,桃花飘飞,洒落一地,有三四片成群结伴落在玄空肩头。
汉子家坐落在桃花树前,房顶的青瓦上,房前的泥地上,铺满了桃花花瓣,衬着白墙青瓦的房屋格外秀丽。
桃花树被风吹得不停摇晃,玄空跟着汉子从树下走过,落满了一头的花瓣。摇头抖落头上的花瓣,玄空在心里思忖,这风似乎没有那么大?
这是个两室的屋子,还带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将桃树框入其中。入了屋子,桃树的摇晃愈发的明显,甚至连带屋子都有一种震动感。
汉子入屋之后,直接朝着院子走去,顺手从门边拿了个手臂粗的棒子。玄空跟在他身后,走进院子。
桃树下,竟然绑着个人。
这个人,头发披散,身体被铁链牢牢绑在树上,嘴里塞着一团布,眼神凶狠,不停地用自己的头,自己的脚,自己身体所有能动的部位去撞树。
看到玄空,他的动作一愣,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惧意和癫狂,接着更加疯狂地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发出不明地呜呼声。
“砰!”汉子一棒子砸在疯子的头上,他终于安静了下来,却也没晕,只是身体安静了下来,还在用一种夹杂的惧意地凶狠眼神死死地盯着任何一个敢于靠近他的人。不管是玄空,还是他弟弟。
“吃!”汉子扯开他嘴里的布,将一块块烧焦的肉往他的嘴里塞。玄空注意了一下,那肉也是金黄的。疯子不停地挣扎,双脚不停地踢着汉子。
确保喂下去了,汉子松开他的脸,退后一步,将那块散发着恶心气息的布重新揉成一团,塞入他嘴里。
“呕——”疯子呕吐着,将刚刚吃下去的肉连着塞到他嘴里的布一起吐了出来。因为站着,秽物渐了他满身,也溅了他身前的汉子满身。
汉子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将脏了的上衣脱下,扔到一旁,光着上身去屋里换衣服了。院子里只剩下玄空一个人面对着疯子。
疯子突然大笑起来,疯狂地挣扎着,铁链深入手腕,勒出道道血痕。他每只手只有三根手指头,其他两根从根部断开,被咬得血肉模糊。
汉子很快就回来了,拿起棍子又给了疯子一下。一下,两下,直到六下,疯子才睁大着眼睛,不甘地倒下。
“施主——”玄空皱眉。
汉子利落将铁链解开,给汉子冲洗,包扎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玄空的话断在他这一系列动作中。
“你的衣服又脏了。”玄空对着转过头来看着他的汉子平静地说。
“没事。”汉子重新转过头,随意摆摆手,低声说,“他是我哥哥。”收拾完毕,汉子起身背对着疯子,将再次弄脏的衣服脱下来。
疯子突然睁开眼,翻身跪在地上,双手挖土不停地往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凶狠地看着玄空。
“吐出来!”汉子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吐出来。疯子不停地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笑,笑到岔气,不停地咳嗽起来。还是没有吐出来。
玄空在一旁看着,他刚刚从疯子的表情中看出了渴望,对食物的渴望。但他却宁愿吃吐,将肉给吐出来。为什么呢?他和所有人一样,能看到的经历里都差了最重要的一段。
折腾了半天,疯子终于在汉子的一声声“哥”中安静下来,只是用一种凶狠地眼神死死地盯着玄空。
汉子将一旁的铁链拿来,一圈圈将疯子捆住,又抓着他将他拖进屋,关上了门。
半夜,玄空推开了门,疯子被铁链捆着,蜷缩在床的角落里,在睡着之时身体仍然紧绷着,似乎这里不是他的家,而是牢房。
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疯子一反常态没有大叫,而是黑漆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就像虎豹盯着猎物。
“你知道一些东西。”玄空走近他,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那双眼睛依旧凶狠。
玄空没有在意,声音放低,在这漆黑寂静的夜里带上几分蛊惑,像传说故事里的妖僧,“怎么才能出去?”
疯子看着他,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就要张嘴。
玄空黑色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深,集中所有注意力。
下一刻,疯子一冲而上,扑在玄空的身上,充满臭味的嘴一口咬上他的手臂!
“砰!”一声巨响,疯子吃痛地松开嘴。
玄空向上看去,汉子拿着跟木棍凶狠地看着他,和疯子的眼神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