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人哑着嗓子的一声“给我”,彻底烧尽了最后一方神志。
“师父可知,痛极了要哭,悦极了却也是要哭的,情之所至,身不由己。”
“那你是痛极还是悦极?”
“既是痛极亦是悦极,”白束笑了笑又阖上了眼,“师父给的,什么都是最好的。”
“累了?”
“嗯。”
“那便睡罢,”宁琅收紧臂弯,将人揽在胸前。
激情褪去,倦意袭来,白束只觉没由来的安心,枕着师父半截胳膊意识渐渐模糊。
“桌上是两瓶药水,二者相融,谓之‘王水’,可灼世间万物,自然也能溶你的精钢锁。”
“嗯?”白束含糊应了一声,又被庄公拉去下棋了。
“如遇险境,便将铁索溶了去找九皇子,让他送你出去。”
“顺着汴河一路下去有间草屋,屋里住了一对老夫妻,我在那里留了盘缠,你取了便往东去,去东海夜秦,找苏蠡,他自有办法把你藏起来。”
“若是……若是信得过我你便等我,清清白白带你走,前无阻障,后无追兵。”
蒙汗药的作用这会才发作起来,白束努力颤了颤眼皮,却也没能睁开。
迷迷糊糊间只听师父还说了什么,却也听不真切了,梦里只有一句话不断重复着。
“小束,无论发生什么,我只需你记得,这次我一定带你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化学狗做个科普,王水是浓盐酸和浓硝酸3:1配制成的,现用现配,可以溶黄金,所以溶铁链子是没问题的,大概是在公元800年一个波斯炼金术士发现的,本文架空历史,就不要纠结那个年代有没有的问题了。
我目前也没想到别的好办法给他断这铁链子,总不能找把倚天剑给他砍了,所以先这么写吧。
第51章 风起云涌
翌日清晨,白束是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换作往日他当即便醒了,今日却是挣扎了好久才睁开眼,脑中钝痛,身子酸痛,看一眼窗外,天光大亮,师父早已走了不知多久了。
披了件衣服刚开门,白束微微有些诧异,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影卫沈青江,看样子人明显不是来给他拜年的。
“沈侍卫?”白束让开门把人请进来,“出什么事了?”
沈青江一个侧身闪进房内,刚才门敲的急,这会儿又吞吞吐吐起来,看了看白束,才道:“恩公,我说了你可别急,我们再想对策。”
“到底怎么了?”白束皱眉。
“宁将军被抓了。”
“什么?”白束登时一愣,“师父昨夜还在我这儿,怎么会……”
“就是今日清晨拿下的,”沈青江小声道:“……在承天门。”
白束只觉胸口一滞,连连退了几步,呆坐在凳子上。
“恩公?”
白束摆摆手,示意他接着说。
沈青江道:“我们也是今日寅时突然接了旨让去承天门拿人,等看到人我们才知是宁将军。”
“谁下的旨?”
“皇上亲自下的旨。”
“那师父……师父可有受伤?”
“宁将军无恙,没怎么与我们缠斗就束手就擒了。”
“在承天门抓人……”白束抠着桌角思忖片刻,“既然是目的明确冲着师父去的,那他为何不直接来我澍兰苑拿人?若是伪造当场碰见,那也该由值夜的禁军来拿,为何要动用影卫?”抬头问道:“师父现在人在哪?”
沈青江回道:“已经关入刑部大牢了。”
“没有过堂,没有提审,直接就下狱了?”
“什么都没有,我们接到指令就是拿人以后押送刑部大牢。”
“师父是堂堂骠骑将军,即便是出入宫闱那也没有直接就下狱的说法,一来没有人员伤亡,二来没有财物丢窃,人是在承天门抓的,你们影卫不可明堂作证,那便是没有人能证明师父是从宫里出去还是要从宫外进来,萧染拿什么罪名昭告天下他抓了厥功至伟的骠骑将军?”
沈青江显然没想过这么多,只能站着看着白束在那凝眉沉思,过了好一会儿白束才抬起头来对他道:“今日之事多谢沈侍卫前来相告,你先回去罢。”
沈青江知道自己在这也帮不上忙,点点头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白束又唤来瑛姑,差人出去打探昨夜宫中还生了什么事端。
这事绝不是这么简单,别的不说,以萧染的性子就断不会找个模棱两可的理由把人随便关两天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