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想控制自己不乱发脾气是吗?”宋衍再次向他确认。
“对!”刘刚用力点头道,“其实我儿子脾气像他妈,平时不那么横,就是有时会跟我顶嘴,他一顶嘴我就忍不住想动手。我想着,如果我把脾气改一改,也许孩子就不那么叛逆,故意跟我对着干了。你说他要是真跳楼了,那我们两口子还咋活啊?”
宋衍略微沉吟后,问道:“能问一下您现在的收入水平和经济状况吗?”
刘刚戒备道:“您问这个干什么?”
“我得知道你家的经济条件,然后才能对症下药。”宋衍和善地笑道,“你放心,我一分钱也不要你的!”
刘刚见眼前的小道长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不像奸诈狡猾之人,这才放下戒备心,如实说道:“我那个店是我们两口子一起干,只雇了一个服务员,刨除各项开支和成本,一年能有十来万的利润吧。这几年攒了些钱,但是刚买了房子和车,所以手头上也就剩几万块现金了。”
“那我就有办法帮你治好你这脾气了,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按照要求执行?”宋衍笑眯眯地说道。
“什么办法?”
宋衍看了一眼他颈间的金链子,说:“我听说有人修闭口禅,在兜里装一定数量的佛珠,每说一句话就掏出一颗佛珠,如果佛珠都掏出来了,那今天剩下的时辰里就不可以再说话了。而且,每过一段时间,兜里佛珠的数量也要减少,这样每天说的话会越来越少。”
刘刚忙问:“你的意思是,让我也修闭口禅?”
“当然不是,”宋衍笑着摇摇头,“你是生意人,不说话怎么做生意?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赚钱辛苦,目前的经济状况也不算宽裕,那就从这入手吧!”
“请道长明示!”刘刚实在搞不明白这小道长想说什么。
宋衍指了下他颈间的金链子,说:“这是纯金的吧?你把这链子换个带有活扣的绳子,打骂一次孩子或妻子,就摘下一颗金珠扔到窗外,我保证用不上半条链子就能治好你这毛病。”
那金珠子虽然是空心的,但每颗都半克以上,按现在的金价来算,一颗珠子二百多块钱。发次脾气扔二百块钱不说,还拆的是自己心爱的金链子,看着金链子越来越短,谁也舍不得啊,又不是家里有矿。
刘刚一听,明显犹豫了,问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宋衍正色道:“人都有侥幸心理,而且善于原谅自己,不掐着痛处下狠药,很难改变自己的一些毛病。我若是光给你讲道理,你觉得自己能改吗?其实那些道理不用别人讲,你自己都懂。为什么一直改不了?一是这已经成为习惯了,二是犯错的成本太低。你觉得给了孩子生命并把他养大,你管教他是天经地义的,而且打完后你还是他爸,他还是你儿子。所以,你若是诚心想改,就对自己狠一点,若只是来倒倒苦水,那你现在就可以下山了。”
被宋衍点个透彻,刘刚面色尴尬不已。他确实心疼自己的金链子,一想到把金珠子丢到窗外指不定被谁捡去,就肉疼不已。可再想想,钱重要还是家人重要?
“好,我就按道长说的办!”刘刚下定决心道。
“真能照我这办法去做?”宋衍表示怀疑。
刘刚也是在社会上混过多年的,极其要面子,被人怀疑哪成啊,立即梗着脖子回道:“男子汉说话算话,我肯定能做到!”
“那你去正殿跟山神发誓吧!而且我再提醒你一次,不仅是不能打骂孩子,打骂妻子也不行。有些恶习一旦养成了,会越来越严重的,要改就改个彻底。”
宋衍甚至可以想象,这样一个壮汉若是发起火来,骂骂咧咧摔摔打打的,家里会成什么样子。既然他有心悔改,那就让他彻底洗心革面。
“行,我去跟山神发誓!”刘刚说完便站起身朝正殿走去。
宋衍跟在后面,再次说道:“我提醒你啊,山神和三清祖师可不一样,脾气大得很,而且善恶分明,你若是发了誓却不照做,小心山神惩罚你!”
刘刚脚步一顿,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他终是心一横去正殿发了誓言。
送走刘刚后,宋衍便回到卧房继续钻研法术。谁知他刚一进屋,就见窗台上站着一只乌鸦。
“山神?”宋衍试探地唤了一声。
乌鸦跳到地上,瞬间化作了黑衣男子。男子走过来,朝宋衍一伸手。
这是?宋衍看了看伸过来的那只手,不知对方何意。难道是要握手,可为啥手心朝上?想学西方礼仪但没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