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鲜亮丽的贵族发生了此等丑事,引得国王大怒,抽丝剥茧一连惩戒了许多有过同样肮脏隐秘的大家族,并且诚恳得向Z国发去了道歉,同时对来M国的留学生加强了保护法。
揭露此事的“主谋”正惬意地躺在藤椅上剥葡萄,阳光从葡萄架的缝隙里射进来,一道道光束下,精灵般美丽的少年气质忧郁华贵,指尖莹亮发光,拿着的葡萄都被衬得晶莹剔透分外引人食欲。
楚荷小姐全身都已虚化成透明,也不再畏惧阳光,她感激地对米勒菲尔叩谢道:“十分感谢你的帮助,今生无法报答,只有来世再为你当牛做马。”
一滴眼泪从她苍白的脸庞上滑落,一直萦绕在她周身的怨气消失无踪。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说好的回报呢?”阿瑾吃着葡萄,酸得眼泪就差点彪出来了,可他依然意犹未尽,一连又吃完了一阵串。
这个时节的葡萄还没有完全成熟,正是最酸涩的时候,对于自家儿子突然转型,伊莎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荷抹了把湿润的眼睛,由衷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隐约可见她生前时的魅力:“请你睡上一觉,答案将会出现在你的梦境里。”
话音未散,楚荷化成点点星光,飘散在阳光之下。一股困倦席卷向米勒菲尔的灵识,手里剥了一半的葡萄滚落在地上,米勒菲尔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阳光正好,不闷不热,有微风拂过那头金灿色的长卷发,光下的少年睡容恬淡,宁静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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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哪对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你要保护好村民,或许我以后还能梦到你。”
“梦魇世界是你逃不过的劫......”
“闯不过,就只能永远被困住。”
“最后一个字是什么?”“情。”
——爱得卑微,活得可悲。
“我对你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你的真实名字,叫什么。”
“谁敢碰他我就劈了谁脑袋!”
“吃饱了吗?”
“饱了,还有点撑。”
“傻了......也挺好的。”
——一拜天地!
最悲的爱情,大抵是度过了战争纷飞的时代,却输在了那混乱的十年……
“如果当时我死了,你怎么办?”
“或许我会抱着你的尸体,直到天荒地老吧。”
“因为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我会怎么办。”
——有一种绝望,就是,不知如何是好。
“我守着你。”
“你们懂什么!”
“欺我辱我伤我害我的人,我又何必忍他避他由他耐他,我也将以一百遍的伤害奉还他们!”
小小的孩子,无措又倔强地站在那里,哭得泪流满面。
——任仇人操纵的傀儡,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
“生不如死。”
“直到如今,我仍在思考,我们所在的现世,是不是也是别人的梦魇世界。”
“我叫虞祭,献祭的祭。”
记忆如潮水般席卷米勒菲尔的识海,前世今生交叉转换,画面光怪陆离地像模糊的黑白电影,欢喜的,悲伤的,惊恐的,仇恨的,交汇成一股温暖的水流,将他包裹着,紧皱的眉宇也终于舒展了些。
“唔......”米勒菲尔伸出手在虚空中挥舞,仿佛在用力抓着什么,在他的眼前,面容模糊的清冷男子渐行渐远,无论他如何呼喊,那人至始也没回过头看他一眼。
多年前,似乎也有过这样一幕,只不过远离的角色对换,身后的人确是同样痛苦悲伤。
大片大片娇艳的红花一直延伸到天际,两边各有昏黄的纸灯照亮身前之路,三生石上,刻绘的名字好像消失了一对。
摆渡人悠悠的叹息声,为此后再也见不到的美丽少年。
米勒菲尔大口喘息着从梦中惊醒,大大的眼睛里犹带着还未脱离的迷茫与伤感,冰冷被阳光驱散潮水般退却,米勒菲尔捂着头疼不已的额头,想要仔细回忆梦里发生的那一切。
但是,他又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只有醒来时的那股心悸袅绕不散。
那些一帧帧模糊的画面,像幻灯片般一闪而过。阿瑾有种直觉,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奇怪的事,每当解决完这些事后,这些记忆也会越来越清晰。
“喂,米勒菲尔,你在干嘛呢?”围墙上趴着个棕色卷短发的小少年,颊边有两粒深深的酒窝,笑起来跟蜜似地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