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他们“狐朋狗友团”的新成员,几乎是颜值高家世好的都来者不拒,是当代二世主们处于金字塔顶的圈子。
说来米勒菲尔曾与她有过交道,少女名叫安琳,是当红的舞蹈演员,自十二岁时一出白天鹅红遍全国,加上她的姑妈是舞蹈界泰斗,更是一路走红粉丝扩张到了各个国家。在还没搬来托尼斯的时候,米勒菲尔曾与她有过合作,同台演出过几次,还曾被报导为金童玉女,天设一对。
只是不知这样一位档期几乎排到后年的舞者,怎么有闲心到托尼斯来了?
米勒菲尔懒得多管闲事,打了个哈欠打算睡一会,正晒得昏昏然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有个老丈人正佝偻着躯干捡地上被人扔掉的空水瓶,有些疑惑,有资格在托尼斯居住的,除了像曼拉那样的仆人,几乎没有这么贫穷的人,如果他的贵族家的仆人,为何会在外面捡垃圾?
正疑惑时,头顶一暗,抬头便见哈利正拿着一瓶冰水灌了满大瓶,见米勒菲尔看向自己,顿时露出白晃晃的牙齿粲然一笑:“嗨,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
米勒菲尔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继续观察者那位捡瓶子的老丈人,希望从中寻到新的灵感,毕竟对于他来说,这可是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哈利注意到他的视线,在他身边坐下,道:“这是我最近盯着的可疑目标之一,想知道他的情况吗?”
米勒菲尔给了他一道目光,示意他有屁快放。
哈利眨了眨眼,噗嗤笑完后,才接道:“这人特别奇怪,家有金山银山却偏爱到处捡水瓶,黄昏的时候就将自己画的画装在瓶子里再扔到海水里,整日疯言疯语的,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但只从我看明白自己的身份后,就大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像是在等什么负心人。”
“但这些都是背景,让我注意到他的是,明明他才二十八岁,但看起来却有五十多的样子,而且没一天过去他就会增加一分老态,最开始我关注他的时候他明明看着也才四十多岁。”
米勒菲尔愣了愣,脑海里闪过一张熟悉的脸,他记得他好像叫那人师父,最后不知为何却又说他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师父,这人的情况和他那位“师父”挺像的。
哈利又一口将水瓶里的水喝完,朝走到近前的老丈人道:“先生,我这里有个瓶子,您需要吗?”
老丈人目光很是空洞,回过头看着他愣了好一会,才将目光移向哈利手中的水瓶,点了点头,迟缓道:“谢谢,谢谢......”
他低喃的谢谢二字,仿佛梦中呓语,走到面前后米勒菲尔才发现,这位老丈人整个人像是梦游般,神情恍惚,动作也有些僵硬,看着极不协调。
灵光一闪,米勒菲尔忽然叫住正要离开的老人家,问道:“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老丈人的眼神飘忽了一会后才落到米勒菲尔身上,他愣了好一会,呢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老丈人一遍遍重复着不知道,转身离开了。米勒菲尔看着他佝偻的身影模糊在晃眼的阳光下,不知为何,有一种积累下来的经验告诉他,突破口或许就在老丈人身上。
哈利枕着头就地躺在沙地上,道:“大家都叫他贝尔,这是他的姓氏,名字确实没人知道,就连警局都没有记载,仿佛他就突然出现在托尼斯,所有人都潜意识觉得本该如此。”
还差点什么......
米勒菲尔想得头疼,心道水道桥自然直,便索性做起了佛系少年,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睡了一觉,再起来时已至黄昏,一轮硕大的蛋黄处在天海一线间还未完全落下,浪涛有一下没下地拍打在沙滩上,将人们堆砌的沙城堡冲平坦,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米勒菲尔坐起身看了一圈,四周已经没了熟悉的人,奥菲利亚他们有将他搞忘了!
正打算徒步走回去,转身是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沙曼飘飞间露出车内那人的身形,正慵懒地靠在抱枕上眺望远方落日,察觉到目光盈盈回望而来,视线相触时又无声移开,对驾车的马夫说了句什么,就见马夫朝米勒菲尔走到,恭敬道:“公爵大人有请少爷。”
米勒菲尔倒没再推拒,实在是路途有点远,走回去估计天都黑了,只好硬着头皮进了香车宝马内,坐于美人之畔。
瑞克也没与他搭话,叫马车驾车回去后,添了缕焚香,便靠在抱枕上闭目休盹,一头闪烁着碎光的银发披肩而下,浓密的羽睫覆在眼睑上,让人看不出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