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战君!”宿遗祯小心翼翼地放下苍铘,中指竖起,指天咒骂,“我□□妈!□□大爷!□□全家!趁人之危算什么神君,你个舔狗的窝囊废有种冲我来!”
倏地,司战君出现在他面前。
宿遗祯:“……”
说来就来的啊。
苍铘显然是受了重创,原本那一半神力回归之时就遭受了噬心之痛,刚化成龙形又被小人暗算,差点就被盖成了一道新的封印。现下他已陷入昏迷,要不是宿遗祯及时赶到,那张脸肯定是保不住了。不,命都保不住了。
“司战君,你真能耐,搞背后偷袭啊。”宿遗祯睨着他,听语气分分钟就要跳起来打一架。
司战君面不改色,大义凛然道:“天帝有令,六界生灵须遵守持衡之道,苍铘若是凡人,天兵便可助人界降妖伏魔,苍铘若为妖龙,六界难以持衡,天兵须以降服苍铘为要务。现下妖邪已经入地,用苍铘的另一半神力结成封印镇压乃是两全其美之事,司命君,你可不要忤逆了天帝。”
“狗屁!当我不知道天帝的那点龌龊的小心思么,什么六界持衡,他无非就是担心苍铘的立场问题,怕这天地间有他控制不了的力量!”宿遗祯不耐烦地摆手,“行吧,我不跟你个愣头青讲道理,现在你想打他的主意,先过我这关。”
司战君瞥了他一眼,说道:“司命君,你答应过天帝……”
“是,我是答应了天帝,但苍铘的神力是从崩裂的封印中收回的,我可没有撒一句谎!”
他的话半真半假,当时在天界他坦白了自己私自下界和苍铘交好的事情,并以龙角证明苍铘已经没了神力,最后承诺在平定妖魔之后自己愿意永堕虚无来换取天兵相助,确实从来没想过苍铘会有恢复神力的一天,这是真。但他的承诺也不过是假意逢迎,永堕虚无什么的,再说。
宿遗祯长长吁气,苦叹:“你们现在是欺人太甚啊,苍铘有没有神力都不会对神族的威望产生任何影响,他都活了上万年了,什么时候给你们添过麻烦了?能不能不要用你们那米把长的小肚鸡肠来测量人家的宰相腰围?”
司战君不以为然:“你在人间厮混太久了,司命君。数万年前,东天守护神君苍龙私自与魔界女王结好,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随时可能由神堕魔,泄露天机。当时他已经让魔族掌握了打通天道的秘术,万幸天帝陛下防范得早,否则天道被打通,魔界大军就能直逼天门。为了一个堕魔的狐女,他连自己的本职都忘了,这样的心性对神族来说本身就是一个威胁,如不消灭后患无穷!如今的苍铘和你,又和当初的苍龙有什么区别?”
宿遗祯:“瞎说八道,当初是苍龙和魔狐成婚之后天帝忌惮,故意挑唆了魔女麾下大将狐娄巫引发的战争,首先它跟魔狐无关,其次它跟苍龙更无关,作祟的是你们自己的疑心病。后来还不是苍龙牺牲了自己才平定了战争?再不济,那场动乱祸及的是人界的无辜,天界由始至终不都是作壁上观吗,你司战君那时候又做了什么?”
司战君抬首望天:“本君,那时候还小。”
宿遗祯:“……”
罢,上一辈的事确实也赖不着他。
司战君又说:“就算天帝陛下忌惮苍铘也是有情可原,他体内毕竟流着一半魔族的血,天界于他来说又只有仇恨,若不是当初耗他一半神力结印封妖削弱了力量,此时恐怕便没有天界了。没了天界便再没有力量可以阻止妖魔,那时候人间如同炼狱,人族将彻底灭亡,孰轻孰重,你分辨不出吗?”
“我靠!你还来质问我?大是大非面前你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是天帝亲儿子吧!”宿遗祯将三思剑扬起,清透的水光霍地浮上剑身,直指司战君,“今天看来是不能善终了,所谓的天道原本不在我眼里,现在我倒想多嘴问一句,天道的尽头是不是在神碑之下?”
司战君果然神色一凛,防备地说道:“劝你不要打天道的主意,否则别怪本君不客气。”
宿遗祯大笑:“那就是了!难怪知道我炸神碑时天帝那老鬼那么紧张。”
司战君:“放肆,天帝给了你机会了,本君也念在从前的情份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开!”
宿遗祯:“我跟你这愣头青可没情份,废话不多说,苍铘我今天护定了,直接干吧!”
司战君冷笑:“你的记忆和神力根本没恢复,还想与本君抗衡?”